後來她也覺得自己發了瘋。
她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又理智的告訴著自己,彆在發瘋了。
沒有人會懷疑自己養大的孩子,她是不正常的。
直到那一天,她的糖糖戴上了她為她準備的生辰禮物,她就知道,她的糖糖回來了。
沈棠哭著搖頭,安慰她道:“媽媽最好了,從來沒有對不起我,荒北那麼太冷,您和爸爸要保重身體,等以後有空了我再去看你們……”
“好,糖糖也要聽話,等媽媽安排好這裡的事,就過去照顧你,你懷著孩子,萬事不要衝動,多和賀旭那小子商量,賀旭這個人以前有些不著調,但為人還是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在賀家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軍區的電話不能一直占線,兩人聊了一會兒,這才掛斷。
心裡一直壓抑的愧疚消散,沈棠整個人的精神氣以肉眼可見好多了。
賀旭不明白她和沈母在打什麼啞謎,動了動唇,又將疑惑壓了下去。
沈棠小時候從樓上摔下來導致失憶這件事,軍區大院裡的人都知道。
他隻以為是沈棠想起了小時候的記憶,有些小心翼翼的摟了摟人:“怎麼忽然就想起來了?”
沈棠回頭看著他,水靈靈的眸子好似一汪秋水,狡黠一笑:“就是想起來了,走啦,我餓了。”
賀旭望著她快樂的小身影,溫柔的笑了笑,又想到從首都寄來的信,心裡不由沉了沉。
過完年,沈棠就去文工團上班了。
文工團來上班的人不多。
石冰算一個。
許是因為她也懷了孩子,這段時間還一直害喜,沒了空閒找她麻煩,沈棠難得平靜了一段日子。
又過了幾天,沈棠收到了出版社的回信。
上次寫的一篇關於軍嫂在背後付出的文章再次上了光明日報,不少海市的工廠都在打聽登上了兩三次光明日報的作者是誰,他們想讓她給自家工廠也寫一篇文章宣傳宣傳。
沈棠是個社恐,寫作是她的愛好,除此之外,她並不是很願意為彆人寫宣傳稿。
她寫信給了出版社的編輯,讓她幫自己拒絕後就沒再管這件事了。
年節過後,林曉和李紅也回來了,文工團也忙了起來。
石冰沒有轉回原單位,自然還是擔任領唱。
或許是因為她嫁了人,之前的事又沒有證據,隨著事情過去,大家對她避之不及的態度也漸漸好了起來。
早上,沈棠來了排練室,聽到大家在討論石冰。
“聽說了嗎?石冰被海市化肥廠請去寫宣傳稿了,真是厲害啊,不愧是首都來的。”
“化肥廠,那個讓全國農業廠都想打好關係的海城化肥廠?那麼大個廠為什麼要找石冰寫宣傳稿?”
“誰知道呢,首都來的,背後總有點關係唄。”
沈棠並沒有在意這件事,石冰與她雖然合不來,但人家確確實實有才能,聽說高中的時候一直是年級前百,會寫文章也沒什麼奇怪的。
她唯一奇怪的事,她剛拒絕幫海市工廠寫宣傳稿,石冰那邊怎麼就忽然成了寫宣傳稿的人?
大家並不知道沈棠和石冰有矛盾,但也不妨礙有些人酸石冰的同時譏諷她。
畢竟沈棠也是從首都來的,還一來就擔任了獨唱的位置,嫁給了家世樣貌都極好的賀旭。
“這首都來的到底是不一樣,人家石冰真是有才,不像有的人,隻能靠著男人花錢。”
那姑娘雖然沒點名道姓,但那眼神卻是衝著沈棠的。
沈棠朝那姑娘看去,沒好氣道:“你是藏我床底下了嗎?我花誰的錢你都知道?”
“文工團誰不知道你花錢大手大腳啊,文工團那點工資都買不起一隻手表,你今年買的那些衣服,一件就要二三十,還不是靠著男人才買的起。
你不會以為你能和人家石冰同誌比吧,人家可是被請去寫宣傳稿,一篇文章就有五六十塊呢,哪像你,除了長的漂亮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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