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和你的情郎都寫了點什麼東西。”
瑤華獰笑一聲,有些粗魯的將信件撕開。
京中百姓雖然也有傳付景明和林星火之間的謠言,但大多數也隻當是個笑話。瑤華卻看的明白,林星火與付景明其實與他和齊光都是一樣的。
所以在得知賢王被扣在祠堂,而林星火卻行色匆匆的出現在花樓時,他忽然有些心疼還在宮中的賢王,甚至產生了一種被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心相惜。
他在腦中腦補出了一場林星火約會情郎的狗血大戲,突發奇想的撞了林星火,順走了林星火懷中的東西。
這也算是瑤華的看家本事,他在被齊家買回去前,做過乞丐,做過小偷,做過騙子,那些三教九流的東西他都接觸過。他本就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他很小的時候瑤家就敗了,沒有人教過他對錯,沒有人保護他,於是在遇見齊光之前,他的眼中隻有自己,遇見齊光之後,他才帶上仁義禮智信的麵具,做出一副讀書人的樣子,心中除了自己,又多了齊光。
無論何時他都不會與齊光為敵,但他也陰暗的將齊光看做是自己的所有物,隻要是他的東西,就誰也不能伸手,更不能傷害。
信的抬頭寫著“吾妻親啟”,瑤華冷笑一聲,繼續往下看。
笑容逐漸凝固,表情逐漸僵硬。
他好像闖禍了,這封信不是給林星火的,應當是去鬱林巡邊的韓子佩寄給夫人的信。林星火拿這封信的目的,估計是為了給賢王平冤。
瑤華騰的從椅子上彈起來,想著將信還給林家星火。他匆匆往對麵玉笙樓看了眼,披上披風就要出門,卻猛地頓住。
雲旗與他的狗腿們觥籌交錯,角落裡的齊光卻不見蹤影。
瑤華猶豫了下,還是準備先去玉笙坊找人。
至於那封信…信的封口是被打開的,林星火應當也看過了,晚個兩三個時辰問題應當也不大。
瑤華從醉歡樓的後門出來,匆匆的拐進一個巷子,剛看見玉笙坊的房簷,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
他想要回頭,那人的動作卻快得很,他的嘴鼻捂住,藥物的味道從布子上傳來。瑤華掙紮了兩下,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歌舞與男女調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逐漸變得清晰。
瑤華猛地睜開眼睛,嘗試活動了下手腳。綁他的人十分心大的將他一個人放在房中,但還記得將他捆結實。
座椅麵向窗戶,隱隱可以看見外麵透進來的亮光。
瑤華靠著身邊的歌舞聲,與窗外光線的明暗程度,很快便判斷出自己還在花樓。他暈過去的時間也並不長,頂多也就隻有兩刻鐘。
他穿的是女裝,也做了易容。從外表上看就是一個身形略有些高大的歌女,樣貌在這美女如雲的花街都算不上出挑。
沒人會在花街綁架一個歌女,所以綁架他的那人,如果不是認出了他的身份,就是為了那封信。
不管怎樣,坐以待斃都不是他的性子。
早年經曆的磨難,讓瑤華養成了一些旁人難以理解的習慣。比方說,在袖子裡藏一片刀片,比方說,在官服下藏一把小刀。
你彆說用不到,現在不就用到了嗎?
瑤華手指扭成一個奇異的角度,將刀片從袖口中取出,再用兩隻指頭夾著,開始割捆著他手腕的繩子。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瑤華擯氣凝神,想要聽聽他們在討論些什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