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起來!彆躺著裝死!今天下午之前要趕到寒城,爺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竟然被派來送你們來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
有一名官兵縮著冷嗖嗖的脖子,搓著手,嘴裡罵罵咧咧地抬腳踢了踢剛剛暈倒在雪地上的唐朝陽。
翡安安在官兵要繼續踢娘親的時候,小小的身體趴在唐朝陽的身體,擋住了官兵的腳。
官兵直接一腳踢翻翡安安。
可見他這一腳很用力。
翡安安倒到了另外一邊,又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又直接趴在娘親身上。
護著她。
小小的孩子,身體明明已經被踢疼了,他還是固執地趴在唐朝陽身上。
“行了,彆踢了,去看看她是不是死了?她死了我們很麻煩,畢竟她是翡相的妻子。”
另外一名官兵解開褲腰,在不遠的地方就地解手之後,不耐煩地說道。
“翡相都已經娶了帝師之女了,估計不要她了,什麼妻子,現在她是罪人。”
剛剛踢人的官兵粗魯地拉開小崽子,蹲下來伸手查看唐朝陽的氣息。
他見唐朝陽美豔的容顏,本想著趁機摸一下,畢竟她暈著,什麼都不知道。
要不是因為忌憚翡相,就憑著這貴女嬌嫩的皮膚跟美豔的臉蛋,他們兄弟絕對會在路上嘗一嘗了。
“不許碰我娘!”翡安安弱小又無力地像小狗一樣,拖著四肢爬過去。
孩子的聲音,讓本來暈倒的女子悠悠地醒了過來。
唐朝陽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掉落下來的雪花。
她眨了眨眼。
等她完全清醒,看到似曾相識的一張臉。
她擰了擰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不是死了嗎?
死後還會做夢嗎?
“醒了,快點起來!”
官兵還沒有占到便宜,就見到唐朝陽醒來,他心情惡劣地又踢了剛剛爬過來的小崽子。
“不!”唐朝陽支撐著身體剛坐起來,就見到兒子被官兵踢飛的場景。
她雙腿爬過去抱住她的兒子,眼神狠毒地盯著踢她兒子的官兵。
官兵見唐朝陽狠毒的眼神,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就大罵,“臭娘們!你……”
“行了,趕緊先趕路,冷死了,天黑之前我們若趕不到寒城,就要住在野外,晚上遇到狼群就麻煩了!”
另外一名官兵不耐煩地說道。
而此時的唐朝陽摸著兒子跳動的脈搏,欣喜地又哭又笑。
上輩子兒子在破廟裡死在她懷裡,她為了報複翡宴,苟延殘喘地活了二十年。
就在她準備報複成功之際,她被翡宴的侍衛一劍刺死了。
明明計劃很好,那個侍衛怎麼突然出現了?她簡直是死不瞑目。
沒想到,她死後,重活了。
老天爺是不是開眼了?
她的兒子現在還活著。
唐朝陽爬了起來,背起翡安安,用儘力氣地邁出步子趕去寒城。
安安現在已經有點低燒了。
兩位官兵見她走了,也跟著出發。
“娘,安安可以自己走。”
翡安安的小短腿走不快,再加上他自己的身體又虛又病著。
唐朝陽咬了咬牙,悶頭背著兒子走。
“安安乖,娘背你。”
唐朝陽現在走路完全是靠著毅力,她的雙腿已經被冷凍到失去了知覺。
她隻想快點,再快點進寒城。
唐朝陽背著翡安安在雪地上行走,一路上,她跌倒了好幾次,又下意識地護好在背上的兒子。
下午,申時的時候,他們一行人進了寒城。
那兩名官兵將唐朝陽他們母子帶去縣衙登記罪名,剩下的事就是交給這裡的縣衙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