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嬤嬤沉著臉,一路疾步經過回廊,向內院走去。
她走到內院門外的時候,收斂臉上的怒容,走進屋裡。
此時屋裡,有幾名貴女正在陪著董欣蕊說話。
蘇玲也在。
她們在聊著這次各國使臣入京的事情。
大年三十的晚上,宮裡會舉辦新皇登基第一年的年宴。
到時候各國派來的使臣都會在,而這些貴女因為父親都是三品以上,那天晚上她們也會陪同家人一起入宮。
就在她們談論這次從各國而來的使臣團時,蘇玲隻能尷尬地聽著。
她跟母親都被趕出了蘇家。
今年的年宴……她們母女倆個好像沒有臉入宮參加。
董欣蕊的目光掃了蘇玲一眼,她含笑道,“玲兒,三十那天我們一起入宮。”
蘇玲聽到這話,欣喜道,“好。”
等送走了前來拜訪的這些貴女們,董欣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黃嬤嬤先伺候董欣蕊用了一點膳食,才低聲道,“夫人,誠王妃剛剛派人過來,那位女大夫不願意入府看診。”
黃嬤嬤聽到誠親王府帶來的這話回話的時候,忍不住暗罵那位女大夫不識抬舉。
簡直是不知好歹。
竟敢拒絕替夫人看診。
實在是太狂妄。
董欣蕊聽到這話,臉上帶著淡淡的冷漠,“她不來就算了,大夫多的是,有本事的又不是隻有她。”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一絲涼意。
黃嬤嬤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夫人這語句,聽著就知道生氣了。
就在這時,大丫鬟進來稟告,“夫人,相爺回府了,正往內院這邊來。”
董欣蕊立即露出了笑意。
不多時,便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隨後門簾一掀,翡宴走了進來。
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就知道是還沒來得及洗漱,就直接先過來看她。
翡宴先看了董欣蕊的臉色,“我聽管家說你病了。”
董欣蕊溫婉地笑道,“隻是感染風寒而已,相公,你一路辛苦了。”
她見他臉色疲憊,催他先去洗漱休息。
翡宴是等匈奴軍的糧草被毀掉之後,才起程離開九原趕回京城。
他剛回府,管家就跟他稟告,欣蕊生病的事情。
翡宴輕輕握了她的手,“這段時間有大夫過來嗎?”
董欣蕊點頭,“有一個,不過他把脈的結果也跟太醫差不多,原本想著去誠親王府請那位替秦大公子治病的女大夫,可惜,人家不願意來。”
翡宴眉頭一皺,“不願入府?若是她醫術好,有點脾氣是應該的,這事我派人再去打聽。”
董欣蕊見他如此關心自己,笑了笑。
她輕輕歎了口氣,溫聲說道,“相公,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隻不過,若那位女大夫實在不願意,我們也不必強求。”
翡宴頷首,“我先去洗漱。”
他離開房間後,立刻吩咐程侍衛去查一下替秦若明治療的女大夫是誰。
等他洗漱後,去了榮恩堂去見翡老夫人。
翡老夫人見到兒子回來,欣喜地跟他說了一會話,然後她提到了董欣蕊的身體。
“兒子,欣蕊這身體看起來不太好,你膝下也就隻有安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你們又讓唐朝陽帶走了,你何時才打算再要一個?”
翡宴聽到唐朝陽,眸色微動,他淡聲道,“這事不急,母親若是有空,可以幫翡麗相看郎君。”
翡夫人也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
母子倆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話,翡宴就離開了榮恩堂。
翡宴從小到大向來都跟翡老夫人不親。
翡老夫人暗罵了一句。
走了一個蠻橫的唐朝陽,又來了一個病弱的董欣蕊。
以前她看董欣蕊挺好的,現在怎麼看,都怎麼不順眼。
而另外一邊,梧桐院。
唐朝陽自認為自己是唐廢物之後,她替淩古容針灸結束,就趕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