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居然還沒歇了逃跑的心,這讓血色屠夫很是生氣。
他們重重跺腳,地麵跟著劇烈顫抖,陸枝逃跑的速度跟著減速。
電梯近在咫尺,巧的是,就停在他們這層。
王子樂先到,按下按鈕,率先進了電梯。
“跑快點!陸枝你再快點!!”
喉嚨裡溢上甜腥,陸枝雙腿用力到發酸發疼,她不敢停歇一秒,咬牙奮力向前衝。
“敢耍我!又耍我!!”
身後屠夫氣得跳腳,甩手扔出巨斧與電鋸。
強烈的危險如蛆附骨,陸枝扭著腰,以腰傷為代價,堪堪躲過飛來的巨斧。
白刃擦著鼻尖而過,她嗅到了死亡的腐臭味道。
腳下一個滑鏟,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前一秒,陸枝側身飛躍進去。
“砰!”
撲麵襲來的電鋸被夾在外層電梯門上,麵前的鐵門死死閉合,隔絕了死亡的威脅。
陸枝捂著錯位的骨頭,疼得額頭冷汗直流,臉色慘白,唇瓣被咬破流著血。
王子樂摸摸鼻子,打破凝固的空氣:“當時我必須關門,你彆覺得我在害你,我哪敢害你。”
這話說得真情實感,陸枝擺擺手沒怪他。
如果電梯裡站著的人變成了她,而電梯外是飛速逼近的屠夫和極有可能喪命刀口下的塑料小夥伴,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關門。
人性亦是如此,保全自己是刻進骨子裡的警鐘。
兩人在路上便商量好了,去院長辦公室,也就是醫院四樓。
陸枝覺得阮治那裡肯定有通往實驗室的入口,很有可能就是王子樂口中的直達電梯。
“叮咚!四樓到了!嘻嘻,請帶好個人物品!”
電梯裡,淒冷的女聲幽怨地播報。
四樓走廊空無一人,碩大的弧形落地窗小陽台灑落月光,與走廊內柔和的燈光交織。
窗外,皓月高懸天際,一碧如洗的天空呈現墨藍色。
光影交錯間,陸枝與王子樂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兩人站在熨平的酒紅地毯上。
走廊何其熟悉,陸枝想到了阿瑞斯。
王子樂咽咽唾液:“阿瑞斯那三人不會複活吧,再複活我們真的要玩完了。”
走廊比之前逼仄的寬度大了不少,陸枝和王子樂兩人並肩而行,警惕地環顧四周。
阮治的榮譽證書與一堆獎牌和獎杯放在一起,他的模樣是六十多歲的阮執,垂暮老人卻精神滿滿。
阮治是24歲的年輕帥小夥;
阮智是中年科研大叔;
阮執是六十多歲的垂暮老人。
真夠混亂的,虧他能把控好時間和出現的場合位置。
醫院內醫生護士都是阮治的人,自然不會懷疑阮治的容貌變化。讓陸枝想不明白的是,病患難道見到的院長,也是年輕的阮治?
聯想到劉玉溪衝她筆畫的數字六,陸枝猜測出現在患者和家屬麵前的院長是垂暮老人阮執。
一路上王子樂心驚膽戰,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緊繃的神經撥動,好在阿瑞斯並沒有出現。
“沒有阿瑞斯?這合理嗎?”
王子樂蹙眉反問。
無限流遊戲恨不得把玩家逼到絕境,這會兒居然輕鬆放過他們,他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陸枝指了指空白的畫框:“阿瑞斯早就跑出去了,自然沒有來找我們。”
嘿,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