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麵傳來的聲音,華十二都笑了,這尼瑪臨時起意讓人刨了一個坑,沒想到效果那是出其不意的好啊。
前半夜一次性抓了丁白纓四十多個手下,後半夜剛把盧劍星打發走,就又有人自投羅網掉坑裡了。
華十二扔下周妙彤和北齋不管,笑嗬嗬取了個燈籠點燃,用手提著走出房門,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想看看又是哪個倒黴蛋,被他給‘坑’了。
沒人看管北齋和周妙彤,華十二也不怕他們姐妹跑了,除了院門之外,周圍都是一丈寬的大坑,想掉坑裡那就儘管跑。
倒了聲音傳來方向的大坑旁,就見坑底站著一個人,灰頭土臉的,正對著上麵運氣呢,好家夥,看那一頭土的模樣,這是臉先著的地吧。
華十二有些稀奇,三丈深的大坑掉進去,滿臉土,愣是沒摔壞,還能提著把刀,好莫樣的站在那裡,看樣子身上是有功夫的,最少也是盧劍星那個級彆的吧。
由於坑太深,對方又一臉土,而且燈籠照的光線也著實有限,華十二縱然視力比常人要好,也隻能看清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不清具體是個什麼模樣。
華十二當即問道:“你是哪個單位的?”
“哼!”
那人估計是不知道‘單位’是個啥,沒有答話,隻是冷冷一哼,看態度顯然來者不善,是敵非友。
華十二有些想笑,嘴裡還安慰對方呢:“彆害怕啊,我這就拉你上來!”
回到屋子裡找了根繩子,將一頭扔了進去,他自己拉著另一頭,朝坑裡叫道:
“掉坑裡那個,拉著繩子爬上來吧!”
下麵的人半晌沒有動靜,心中琢磨,這可能是個陷阱!
華十二要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肯定會笑死,尼瑪都掉三丈深的大坑裡了,還琢磨是不是陷阱呢,這智商晚上就彆出來了,掉溝裡可怎麼辦啊。
手上繩子一沉,華十二知道對方還是抓住了繩子爬了上來。
等這人上來,華十二借著燈籠的火光看清對方的容貌,雖然對方此時臉被摔的青腫起來,還弄的一臉灰土,但他還是認出來人,都察院僉都禦史嚴佩韋的公子,嚴俊斌。
這小子在原劇情中和周妙彤有一腿,怎麼今天華十二剛把周妙彤扛家來,這貨晚上就登門了。
華十二感覺這裡麵有事兒啊,按說周妙彤還沒梳攏開始接客,就讓他給截胡,弄家來了,在這種情況下嚴俊斌還找上門來,八成這兩人早就認識。
“這位兄弟,你是何人,來我家乾什麼?”華十二裝作不認識,笑吟吟的尋問道。
嚴俊斌本來都想直接動手了,但卻沒想到他深夜前來想要對付的人,竟然是這種態度,人家先是將他從坑裡救上來,然後笑語相詢,這讓他這個大家出身的公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當即深吸了一口氣,將刀放低,說道:“在下.”
華十二搶步近身,一記手刀就砍在嚴俊斌脖頸上,直接把這小子放倒,然後搖頭歎道:
“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還學人家翻牆入戶,真是油梭子發白,短煉啊!”
彎腰伸手在嚴俊斌身上戳了兩下,封住穴道,讓其昏迷不醒,這才提著燈籠返回屋裡,對一臉驚恐的周妙彤和北齋道:
“放心吧,有我在你們不用怕!”
這話說的周妙彤和北齋都想翻白眼,她倆要是現代人,肯定會懟上一句,我倆怕誰你心裡沒點逼數麼。
華十二將燈籠放在桌子上,裝作無意的隨口道:“是僉都禦史嚴佩韋家的公子嚴俊斌,不知道怎麼就掉溝裡了,被我救上來正在院裡躺著呢.”
他一說完周妙彤‘呀’的一聲,然後竟然不顧害怕的從華十二身邊跑了出去。
北齋也跟了上去,路過華十二的時候溜著邊走,儘量離他遠一點。
華十二之所以提起嚴峻斌,就是進行言語試探呢,現在證實了,周妙彤和嚴俊斌果然早就認識。
他笑嗬嗬提著燈籠出來,給兩女照亮,否則外麵這麼黑,她們看不清嚴俊斌的慘狀怎麼辦。
當看見此時臉色和宋小寶似的嚴大公子,周妙彤‘呀’了一聲撲過去,用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見還有呼吸這才稍稍安心。
北齋有些不敢認:“這臉怎麼腫成這樣了,還一臉的土。”
華十二在一旁調侃道:“可能是大晚上的練習遁地術,在土裡眼神兒不好,看不清,撞花崗岩上了吧!”
一句話說的周妙彤和北齋都朝他怒目而視,不過卻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種無能狂怒。
華十二聳了聳肩:“好吧,這貨是大半夜翻我院牆,掉溝裡了啦,三丈多深,臉先著地,就這模樣了,其實和撞花崗岩上的效果差不多。”
北齋小聲嘟囔道:“還不是你沒事兒挖坑害人!”
華十二一抬手,北齋知道他是個對女人都不手下留情的,嚇得連忙向後退去,結果就見這貨隻是摸了摸自己發型。
華十二見成功把北齋嚇成了孫子樣,非常滿意這個效果,嗬嗬一笑道:
“你這話就說的不要臉了,我在自家院子裡挖坑,關其他人屁事,就算害人那也是害的賊人!”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嚴公子濃眉大眼的,竟然是個打家劫舍的狗賊,還想深更半夜翻到我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家裡圖謀不軌,真是膽大包天,就讓他在這兒躺著吧,明日本大人就讓人將其打入詔獄,在抄家滅族!”
他這話也是試探,果然就有人中招,周妙彤脫口道:“不要.”
華十二深以為然的打斷道:“不要輕饒了他是吧,放心吧,對這種賊人本官向來是不手軟的!”…
周妙彤就好像是個水做的人兒一般,聞言眼淚又下來了:“大人,不要傷害嚴公子.”
“咦,你們認識?”
華十二做恍然大悟狀,然後義正言辭的批評她道:
“如果隻是認識就要輕饒賊人,那本官不是成昏官了麼,還有不是我說你,你這番話就是三觀不正,從你身上就可以看出你們家教有問題,怪不得你爹犯了案子被抄家呢,原本還以為是受魏閹迫害,現在看來半點不冤啊!”
北齋本來就對華十二氣不順,隻是之前被打怕了,此時聽他辱及先父,還說他們姐妹家教不好,頓時忍不了,又梗著脖子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嚴公子和妙彤是指腹為婚,隻是後來我爹得罪了魏閹,被罷官抄家,妙彤被打入教坊司,這才斷了姻緣!”
“嚴公子晚上來此,定然是知道了妙彤被你掠來,這才深夜前來想救她出去而已,如此有情有義,哪裡是什麼打家劫舍了。”
華十二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打家劫舍還罷了,這廝竟想偷人?那罪過更大,必須詔獄,必須抄家!”
周妙彤在教坊司裡是見過東廠千戶都要在華十二麵前伏低做小的,知道他說自己是錦衣衛指揮使,恐怕應該不差,想著嚴郎一家因她被抄家,嚴朗自身也被打入詔獄受儘苦難的畫麵,她就傷心欲絕。
一把抱住華十二的雙腿,淚如雨下的哀求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求你饒了嚴公子一次吧”
北齋雖然不忿妹妹傷心成這樣,但她也沒有彆的辦法救嚴俊斌,隻能在一旁看著乾著急。
華十二眼中露出一絲不可察的笑意,一閃即逝,嘴上卻為難的道:
“你這是想讓本官徇私枉法啊!”
周妙彤雙手抱著他雙腿越摟越緊:“大人,妙彤求求你了!”
華十二裝出為難的樣子,任憑周妙彤苦苦哀求,半晌之後,這才說道:“要我放過他也不是不行,隻是”
他拉著長音兒,用侵略性的眼神盯視著周妙彤,笑問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周妙彤渾身一震,她在教坊司學的知識太雜了,如何能看不懂華十二的眼神呢。
想到她如今入了教坊司,已是賤籍,這身份已經注定入不得嚴家了,以後還不知道要經曆多少風雨,便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也不為過,還不如舍了如今的清白之身,救嚴朗一命呢。
再說,即便想想也知道,被錦衣衛指揮使帶來家裡,哪還能保住青白呢。
想到這些,周妙彤將心一橫,語帶哀愴的道:
“妙彤願從今以後儘心竭力的服侍大人,隻求大人放過嚴公子這一次!”
“妙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