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菲菲雙手交疊放在並攏的膝蓋上,腰身挺得筆直的坐在太師椅上,目不轉睛的關注著廣場上全體族人的一舉一動。
她在等族人對她露出不滿之色,甚至是對她破口大罵,然後她就能以雷霆手段殺雞給猴看了。
可是直到這一刻,都沒有一名族人逾越雷池半步,這讓她不免有些失望,心中暗想,這幫螻蟻全是敢怒不敢言的懦夫。
站在角落裡的錢木,半邊身子被簷角投落的陰影遮住,令得他整個人都透出幾分陰森可怖。
麵對錢菲菲的冷酷手段,即便是心狠手辣的錢木也覺得自愧不如,不得不對錢菲菲豎起大拇指。
“老木,過來一下。”
就在這時,錢菲菲頭也不回的衝著身後的錢木招了招手,她的神情,她的舉動,她的語氣,跟召喚一條狗沒什麼區彆,讓錢木覺得自己受到了此生未有的屈辱,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當即佝僂著腰,三步並作兩步的快步來到錢菲菲身後,耷拉著腦袋,滿臉堆笑,像個狗奴才似的問,“不知族長有何吩咐?”
“你對自己的身份變化,適應得倒是蠻快的嘛。”
錢菲菲打了個哈欠,陰陽怪氣的冷哼道,“就是不知道,你是真的適應了現在的身份,還是……這不過是你裝出來的假象……”
“族長你誤會了,我是真的適應了我現在的身份,有道是無官一身輕嘛。”
錢木布滿皺紋的臉上洋溢著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諂媚笑容,為避免錢菲菲起疑,他又繼續補充道,“我對現在的身份挺滿意的,實不相瞞,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接班人,如今得償所願,我就是死了也能安心了。”
錢菲菲雙眼微眯,不動聲色的冷哼道:“我可不是三歲小兒那麼好蒙騙,要是讓我知道你心存二念,言行不一,嗬嗬,你的初戀情人錢春曉可是會受到很慘很慘的折磨哦。”
聽到錢春曉三個字,錢木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像是被針刺,但臉上還得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應道:“保證言行一致,心無雜念,全心全意為族長效力……”
“少說這些沒用的!”
錢菲菲翻了白眼,很是不屑的冷哼道,“通知他們,可以散場了。”
錢木愣在原地沒動,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錢菲菲冰冷犀利的眼神唰的一下望向他時,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小跑著來到台階邊緣處,衝著廣場上的全體族人,聲若洪鐘的說道:“各位族人,承蒙族長體恤,慶典儀式到此結束,可以散場了。”
他話音一落,廣場上強裝出來的歡呼聲,頓時戛然而止,整個廣場都陷入死一般的寧靜
族人們繃緊的神經全在這一刻鬆懈下來。
噗通噗通!
眨眼間,數萬族人紛紛癱坐在地,瘋狂的擦著冷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不料錢菲菲卻在這時,摸出手機,對著廣場上的眾人哢嚓哢嚓一通拍。
眾人的心又在這一刻懸到了嗓子眼兒,誰也猜不透錢菲菲此舉有什麼用意。
“我是一族之長,我要行使族長的權力了。”
錢菲菲清脆悅耳的聲音裡透著凜然殺氣,“雖然宣布散場的人是我,但你們也不能真的癱坐在地啊,你們未免也太沒把我這個族長放在眼中了吧?”
她這番話還沒說完,原本爛泥般癱坐在地的族人,就已觸電般紛紛站起,揉著屁股,恨不得把自己的屁股打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