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侯陸大人與平涼侯費大人身體猛然一震,麵色瞬間如紙般蒼白,似乎已猜測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生出一絲恐懼,仿佛那封信如同劫難的預兆,瞬間覆蓋了所有的光明。
胡大人注意到兩人的異樣,心中一緊,他偷偷瞪了陸大人與費大人一眼,似乎在以眼神傳遞著某種警告,阻止他們的失態和接下來言語。
就在這時,楚風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封信,冷光在燭火下閃爍,映照出他堅定而又複雜的神色。
大殿內靜得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在那封信上,宛如看到了封印多年的真相被揭開。
皇上身邊的太監立即上前,戰戰兢兢地接過楚風手中的信件,雙手恭敬地遞到皇上麵前,目光中閃爍著不安。就在此時,空氣仿佛凝固,心跳聲清晰可聞,似乎連時間在這一刻也停滯不前。
“看來這封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皇上的聲音低沉而穩重,然而在他背後的陰影中,不安的情緒卻如火山般在醞釀。他的手微微顫抖,神情中顯露出一絲波動。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威脅正潛伏在這封信的背後,仿佛所有陰謀詭計都在重重包圍,刺痛著他作為帝王的直覺。
信紙展開的瞬間,宮殿內的溫度似乎驟降。朱元璋的臉色由紅轉白,最終呈現出一種令人窒息的蒼白。就在他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的刹那,木質的桌麵發出刺耳的響聲,回蕩在四周。
那股向上的氣息、難以遏製的憤怒,仿佛瞬間將空氣撕裂,他立刻站起身,怒吼:“費聚,陸仲亨,你們好大的膽子!”
費聚和陸仲亨聞言,臉上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驚恐地跪倒在地,雙膝觸地的瞬間像是摔破了最後一點尊嚴。他們心裡清楚,就算可以全盤解釋,也難以撼動皇上心中的怒火。目光下意識尋覓胡大人的身影,他們知道這一切定會波及到他們的家人。
正當恐懼在心頭狂湧時,胡大人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儘管這眼神中透著濃重的擔憂,但也似乎暗示著一絲希望與期盼。
“皇上,微臣明白自己的錯,求您放過我的妻兒老小!”費聚聲音顫抖,渾身僵硬地懇求道,目光中滿是絕望與無奈。
“你們竟敢勾結倭寇,害我大明朝,還敢在此乞求寬恕?”朱元璋怒火中燒,麵容猙獰,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憤慨。
聽到皇上的質問,費聚和陸仲亨沉默片刻,知曉今日九死一生,索性心中豁然,決定與其苟活,不如激怒皇帝來終結這一切,也能保全胡大人從而給自己留後。
兩人互視一眼,竟在驚悚的氣氛中默默達成了一致,費聚忍不住笑了出來,聲音卻透著瘋狂:“皇上,您的昏庸與無能令我大明危在旦夕,您以為當年吳大人和李大人的慘死是無形的讖語?其實,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我們!”
朱元璋麵色驟變,似被雷擊,一張臉上已然失去理智:“你說什麼?吳大人和李大人是被你們陷害的?”
“哈哈,正是!”陸仲亨也加入,放聲大笑,無所畏懼地承認,他們恣意推翻了朝廷的榮光,背負著無數的血債。他們的笑聲如同秋風掃落葉,令人心寒。
朱元璋坐於龍椅之上,陛下的怒火如同久旱之後的火山,積攢已久,終於在這一刻噴薄而出。他的眼中閃爍著無法抑製的狂怒,臉頰因憤怒而通紅,手掌緊握,微微顫抖。
大殿的靜謐與緊張,被他的聲音撕裂,“拉出去斬了,株連九族!”那沙啞而歇斯底裡的喝令,猶如一道鋒利的閃電劃破了悠長的漆黑,使得在場文武百官的心都在這一瞬間驟然下沉,仿佛整個天穹都為之黯淡。
大理寺的王大人,目光如釘,感受到皇上憤怒的波動,他緩步上前,心中暗自忖度:“此事必有隱情。”
於是他低聲而堅定地說道:“皇上,我覺此事有蹊蹺,還請皇上徹查清楚背後是否還有隱情。”他希望以此語調,能冷卻朱元璋的怒火,但話音剛落,朱元璋的目光如刀般射來,令他不禁心中凜然。
旁邊的費聚與陸仲亨,身體如同在強風中搖曳,心裡暗自祈禱著,唯恐陷入這場風暴的中心。胡大人則是如坐針氈,生怕皇上心情難以平複,再次派人深入查案。
而此時的陸仲亨,已然抓住了眼前的機遇,見朱元璋的眼神似有鬆動,陡然心中一橫,遂呼喝道:“朱重八,你不過是個臭要飯的,還是個和尚,你憑什麼成為皇上!”話語間透著滿腔挑釁,明顯是想激怒朱元璋,再度勾起他的怒火。
朱元璋憤怒值再度攀升,威嚴受到了褻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狂怒的光彩,麵子在眾人麵前難以維係,於是便大聲喝道:“把他們拉下去,五馬分屍!”這番話仿佛是雷鳴般炸響,震蕩在這座宏偉的大殿之中,瞬間讓所有人心中一緊。
王大人在這一情勢下,猶不甘心就此沉默,他想要再作辯解,但此時的毛驤已經知曉皇上怒火中燒,連忙拉住了王大人的衣袖,低語道:“王大人,現在說什麼也是無益,皇上已然心如磐石。若此時再多言,隻會令朱皇的怒火更加洶湧。”王大人的心中明白其中的道理,終於長歎一聲,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殿外馬蹄聲如雷般回蕩,緊隨其後是幾聲哀叫,寂靜瞬間籠罩大殿。胡大人見此情景,心中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釋然的神色,他在心中默念:“幸好幸好,此劫難已然渡過。”
大殿內聲息漸靜,朱元璋的心情漸趨平複,雖然怒火未消,但在這場權力的博弈中,已隱隱感受到一絲不安。
眾官靜默無聲,唯有牆角一隻風箏不知從何飄來,輕輕顫動,似乎在記錄著這波詭雲譎的時局。大明朝的天空,在這一聲怒吼過後,依舊陰沉,風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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