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級收容物當中,除了與地支聯動的天乾毫無疑問具有最高的危險度以外,“勿啟此門”、“啊,故鄉”和“145年前的照片”以其詭異的能力在危險度上難分軒輊。
柯勇被預言的收容物並不是眼前的這個,他不擔心同化的問題,但是——正如其名字所示,這扇門不能打開。
啪嗒。
眾人聽到了濕漉漉的聲音,來自身後。後方的執行者立即報告“發現血手印,是‘啊,故鄉’!”
“末日核心‘無知驚季’會出現在‘勿啟此門’的假門上。”柯勇沉聲說道,“而末日核心‘不歸旅人’則無法以任何方式偵測,隻能看到其留下的血手印,隻有空間類攻擊可以造成傷害。”
“共享效果!”執行者們立即紛紛吼叫了起來。探測和空間類強化的力量立即覆蓋在了每一個人身上。
這樣一來……
不對!
柯勇忽然聞到了一股腥風,他猛然抬頭,看到了趴伏在漆黑的天花板上的一個人影。白色的甲胃已經被大量暗紅色的血紋所覆蓋,漆黑的童孔中倒映出燃燒的血焰,騎士一隻手抓住天花板上的掛飾穩固住自己,另一隻手則握著一把鮮血凝聚的騎槍。
“你看到我了。”
“泰特斯!”
“靛墨行刑者不見了……這是你們的無能!你們是怎麼做的執行者!你們讓收容物大肆屠殺!你們——什麼都挽救不了!”
柯勇抬手揮動了手中的斬首刀,與上方迅雷一般落下的融合體拚了一刀,一聲震天的巨響中,化身審判者的泰特斯飛出了數米,而柯勇則是一口血湧了上來。
“殺!殺!殺!”
白玉戰馬在騎士身下出現,將它駝升而起。騎士抬起左手,赤紅色的光輝在手中聚集,形成了投矛的形狀。一眾執行者當即掩殺而上,騎士則擲出了紅矛。柯勇將口中鮮血啐出,也跟著執行者們一同衝上——三個狂級收容物,這是此前隊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強度。
轟隆!
馬蹄踏在地麵上,踩出了一片血光,執行者們固然能夠抵擋這樣的衝擊,但攻勢也為之一緩。審判者發出了咆孝,騎槍橫掃出一個圓弧,另一隻手從背後拔出了一把巨大的符文劍。
柯勇一躍而起,在審判者拔劍的瞬間便斬下了白玉戰馬的頭顱。但是戰馬失去了頭顱卻依然在蓄勢待發,根本沒有跌倒的跡象。與此同時,兩名執行者替柯勇擋住了符文劍的斬擊。
“它去了哪裡?”審判者暴喝一聲,催動戰馬發起了衝鋒。無頭的馬用馬蹄重重踩踏在地麵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然而這一次它無法撕裂黑色的牆壁與地麵,高速衝鋒被躲開之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撞牆都不昏一下的嗎?”有執行者看到審判者立即勒轉馬身,忍不住罵了一句。
“和泰特斯隊長融合了之後,它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收容物了。”柯勇雙手抓住斬首刀的刀柄,吐出一口濁氣,“鎮定,各位!”
他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些輪廓,那是血色手印的輪廓。
“啊,故鄉”根本不會受到剛剛戰鬥的影響,在隱秘之中就已經發動了襲擊。
而周圍的“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好幾扇。稍微有些經驗的執行者都知道,“勿啟此門”實際上能夠出現的不止是這樣拙劣的門,隻要是能夠打開的開口它都可以進行偽裝,而誰又知道眾多門當中的那個假門在何處?
若是放在平時,柯勇有信心對付兩個,但是在審判者加入並衝陣之後,他已經明白,這一戰必定要有所取舍了。
“教官!我們準備好了!”執行者們齊聲回應。
“不要管另外兩個收容物,第一時間鎮壓審判者!”
執行者們再一次衝向了血紋鎧甲的騎士,而審判者也咆孝著發動了反衝鋒,雙方再次交手的一瞬間,白玉戰馬被武器扯斷了四肢,審判者騰空而起,符文劍和騎槍掃過了七名執行者的軀體,在神級核心武器分享的保命手段下,七人並未死亡,但也被砸飛了出去。
一個落得稍微遠了一點的執行者剛剛爬起來,臉頰上就多了兩個血手印。他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怒吼一聲,將自己的武器投向了審判者,然後張開了正在隨著血印而潰爛的手掌。
轟!
核心武器的爆炸霎時間炸裂了審判者的肩甲,而反饋回來的損傷也讓執行者吐出了一口血,皮肉迅速脫離了骨頭,不到兩秒鐘,就隻剩下了一具血淋淋的骷髏跪倒在地。
減員了……就意味著這個整體都在被削弱。
柯勇很遺憾自己並不是尹維娜,沒有無數次重來的機會,加算起來的強度終究會被一點點磨去,他的上限也隻在於此了。
但是,沒有人後退,趁著肩甲被炸碎,執行者們再次發動了攻擊,盾牌架住審判者的武器,鈍器破甲,利器刺穿縫隙,而遠程武器則對準頭部持續輸出。柯勇也揮動斬首大刀,真真正正地劈在了它的脖子上。
血液從審判者脖子的傷口上噴出,它再次吼叫了一聲,鬆開騎槍一把抓住了刀背。
柯勇透過頭盔,看到了裡麵那已經被腐蝕得隻剩下腫脹肌肉組織的臉。一雙已經空洞的眼窩中,隻有猩紅的怒火在燃燒。
審判者永遠是如此憤怒,柯勇在這個時候卻想到了一件和當下無關的事情,那就是這個能被冠以“審判島”前綴的收容物,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故事,才會成為一個收容物?
卡。
斬首刀的刀身終於扛不住審判者巨大的力量,被它生生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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