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找到小武?”
“咕!”
“鈴丫頭呢?尋見了嗎?”
“咕!”
“都沒有啊”
周牧蹙眉,小武不會被弄火堂的家夥捉去了吧?
不,應該不會。
那小子可比自己要滑溜的多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下,正好這橋下是不能繼續呆了,
紅衣女久久不歸,弄火堂很可能追查到這兒來,而且白天那個逃走的少女說不定也會帶人回來
周牧並不清楚那個紮著馬尾的少女的身份,但絕對不一般,那中年人可是位【大藥】層麵的人物!
瞧了瞧漸晚的天色,攏了攏兜帽,周牧最後看了眼這生活了近兩年的‘家’,便頭也不回的順著土坡爬離了開。
街上人很少,養殖區可不太平,越到晚上越危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每月抽生死簽時,若抽中死簽,可以交一個人替自己成為‘食材’的什麼人都行。
所以,不少凶人時不時的都會抓一些平民作為備用,甚至以此發展出一個產業來,
畢竟,養殖區有權有勢的那一撮人也是要抽生死簽的。
而每月上交三千例錢可以避過生死簽,實際上也並非直接不用抽,而是若抽中死簽,可以直接換一個替死鬼。
三千看起來很少,但這是每個月都必須得交的,抽中生簽也得照交
周牧那模糊的、關於上輩子的記憶中,依稀可以記起一個類似的行當叫什麼保險。
嗯,的確是個保險的路子,就是肮臟了些。
垂著頭掩著身形,周牧快步走在空曠的大街上,豬鴿則在空中飛馳,若是遠處有什麼不對,它也可以提前預警。
穿過北六十、五十九、五十八街,周牧於北五十七街中拐入一處看似破落的巷子,
巷子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熱鬨非凡。
巷兩側開著一些鋪子,擺著一些攤位,還有外頭大街上很少見的酒館,這些鋪子、攤位都是徹夜不閉的,賣的東西也不那麼尋常。
這條巷子叫黑巷,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兒,這巷裡的家夥大都是類似之前周牧一樣的凶人、狠人,
很多肮臟勾當也都在這兒靜悄悄的行進著。
“新到的人牌,上等人牌,上等人牌!”
一個盤腿坐在地上的老頭吆喝著,隨意的喊住了周牧:
“客人,買塊人牌不?都是上等人牌,隨時可以憑牌子到弄火堂、天香閣取貨,最近可有不少姿色不俗的女娃,男娃子也有,換回家去,平日裡可以暖暖床,抽中死簽還能替死哩!”
周牧冷漠的瞥了一眼,老頭身前的攤布上擺著很多木牌子,
這是人牌,一塊牌子代表一個人,分為上中下三等,上等人牌對應的是姿色上佳的少年少女,
人到底不好直接擺出來賣,也就衍生出人牌這種售賣方式,
正如老頭所說,買下人牌,便可以去專門的地方挑選對應等次的‘貨物’了。
“來一塊不?”
老頭掂起一塊上等人牌,嘬了嘬牙花子,神秘兮兮的笑著:
“兩萬一塊您可彆嫌貴,給您透個底兒,最近來了不少極品貨色”
“沒興趣。”
周牧快步走離,輕歎了口氣,明明都是被圈養的‘食材’啊
繼續前行,最後停在一家小酒館前,走入其中。
酒館裡沒有客人,看上去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老板娘斜靠在角落,獨自飲酒,周牧徑直上前,坐在一旁。
“咦?”
醉眼朦朧的老板娘放下酒盞,上下打量這個戴著兜帽、看不清麵容的青年,嬌笑了一聲:
“小牧子,你還敢來這兒?我白天可看見懸賞了,一萬呢”
她顯然直接認出了周牧。
“白姐。”
周牧笑道:
“您可不至於因為一萬塊給我賣了。”
“那可不好說。”
老板娘撇撇嘴:
“一萬呢,也不算少了說吧,什麼事兒?買情報還是賣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