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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下了三天,雪終於停了,茫茫的大地一片雪白,屋簷和樹木披上了銀裝。
大慶朝武安侯府後院裡,一位穿著水綠色羅衫的少女跪在皚皚白雪上。
少女身後拖著一條長長如綢帶一般的血跡,醒目,鮮豔,刺眼。
少女衣著單薄,她渾身是傷,幾乎沒了氣息,額頭血肉模糊,一邊眼眶滲出血,並且空洞洞,黑漆漆,眼珠似是被剜了去,視線移到耳朵上,竟然隻有半邊,並且鮮血淋漓。
她身上儘是棍子的痕跡,從破開的衣服看見部分皮膚似乎被人用燒紅的鐵燙過,皮肉黑糊黑糊的,基本身上沒有完好的地方。
最驚訝的莫過於,少女肚子很大,像是快足月了。
少女一邊手護著肚子,一邊手撐著身子,努力張開僅有的那隻眼睛,看著站在她前方身穿玄袍的男人,張了張嘴,艱難發出聲音,她嘶吼地質問:
“趙鬆言,你我夫妻十年,你竟下得去手!”
武安侯趙鬆言一聲冷哼,沒有回應,由得那婆子拿棍子繼續在少女身上抽打,這些打對於少女已經麻木了,那婆子抽打得好像不過癮,去提了一桶鹽水澆在少女身上,少女終於發出一絲痛吟,婆子這才滿意的罷手,少女繼續盯著武安侯質問:“真想剖開你的胸膛看一看,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蕭雲汐,怪你命賤,留你不得,你這個煞星,還是克命,克死你父親,克死母親,克死兄姐,還想克死我心愛的靈兒嗎?靈兒懷著我的骨肉,你於心何忍?”
靈兒是他的二房,也是他的心肝,去年年底懷孕,可身子一直有病,每天都聽見她咳嗽,靈兒咳嗽一次,趙鬆言心裡便痛一分,對她的憎恨也多一分。看遍京城大夫吃了很多藥都沒用,後來請了一位法師來做法,法師說武安侯府有一位天命煞星,就是武安侯少夫人蕭雲汐,必須用極刑殺死,否則靈兒的孩子就是下一任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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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靈兒心切的趙鬆言聽到這話自然害怕,為保靈兒,所以謀劃此次行動。
“蕭雲汐,你這個天命煞星,欺君罔上,以下犯上,你的存在讓所有人都不開心,不死活著乾嘛?”
“趙鬆言,你我夫妻多年,你身為侯爺,居然相信那法師胡說八道?”蕭雲汐失望透頂,手掌用力拍地,頓時雪花四濺,有些落到趙鬆言身上。
見趙鬆言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旁邊婦人道:“行了,鬆言,彆和這煞星廢話,快把她肚子裡的小煞星剖出來,丟進井水裡淹死,你不想救靈兒了?”
聽到靈兒,趙鬆言眸子一沉。
站他旁邊的婦人穿著紅色繡牡丹花圖案的冰冷說道,她是趙鬆言的母親,前武安侯夫人李氏,也是蕭雲汐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