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熙接著對蕭雲飛說:
“北窪鎮也有幾家鹽場,我在北窪鎮工作的這段時間,對鹽業生產多少了解一點,據我所知,各個地區所生產的鹽,在鹽質上也有很大區彆。”
“益北市西麵的永安縣所產的鹽俗稱大粒鹽,顏色灰白,味苦,適合醃製醬菜用,益北東麵王官縣的鹽場,所產的鹽粒堅味美,顏色微紅,被稱為紫石花鹽,被稱為東鹽之冠。”
“王官縣再往東是萊州鹽場,所產的鹽分為黃白和青白兩種,粒大的如拳頭,主要用作食鹽和漁鹽。”
“而我們益北鹽場所產的鹽,鹽色純白發亮,質潔粒小,以前都是製作精鹽,相比其它鹽場生產的鹽,更適合作為化工原料,這是第二個原因。”
說到這,陸辰熙微微一笑,謙虛地說:
“當著常總這樣專家的麵,我說這些是班門弄斧,見笑了。”
常進連忙說:“陸主任說的不錯,我們前期也對炎洲市各地的產鹽情況進行了調查,的確如陸主任所說,益北鹽場所產的鹽品質非常好,最適合作為化工原料。”
“來省城的路上,周市長跟我們聊了另外一個要把這個項目放在北窪鎮的原因。”
蕭雲飛很感興趣地對周悅琳說:“小周市長對這個項目真是太上心了,花費了這麼大精力進行研究調研。”
周悅琳心想,陸辰熙這個家夥故意在這裡賣關子,自己哪裡說的上來還有什麼原因。
何夢琪也瞥了陸辰熙一眼,心想這個家夥還真會拍馬屁,周姐路上哪裡說什麼項目的事了。
陸辰熙也怕弄巧成拙,讓周悅琳出醜,急忙對蕭雲飛說:“蕭總,省城東邊有條大清河,以前的時候被稱為鹽河,您聽說過沒有?”
蕭雲飛搖著頭說:“沒有聽說過,這裡麵有什麼故事?”
“大清河之所以被稱為鹽河,是因為在清代和民國時期,益北一帶生產的鹽,就是通過這條河運輸到省城,然後在轉運到內地幾個不產鹽的省。”
“原來如此。”
蕭雲飛頷首道。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大清河上逐漸修建了一些攔河壩,後來這條山南的黃金水道就被阻斷了,但是靠近入海口的幾十公裡,依然還能通航。”
“這個跟我們要投資的項目有什麼聯係?”
蕭雲飛很感興趣地問。
“聯係非常大。”
陸辰熙侃侃而談,“我看了山南化工要投資的這個項目的資料,企業投產後,生產的化工產品有很大一部分是向國外銷售。”
“據我了解,危化品是需要專門的碼頭裝船運輸,而天津港有這樣的專用碼頭,所以我猜想這個項目生產出的產品需要運輸到天津港才能裝船銷往海外,是不是這樣?”
常進急忙說:“陸主任說的不錯,我們這個項目生產的產品的確需要運輸到天津港碼頭。”
“周市長為這個項目挑選的廠址就緊靠在大清河邊,目前從北窪鎮到入海口可以通航五千噸級的貨船,如果用挖泥船將河道進行疏通,萬噸級的貨輪可以從北窪鎮直達天津港。”
“在所有的運輸中,水運的費用是最低的,所以把這個項目放在北窪鎮,等到投產後,又會省下一大筆運輸費,增加企業的利潤。”
“太好了。”
蕭雲飛興奮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對常進說:
“常總,把小陸主任說的這幾點形成專門的報告,報送相關的省領導和發改委,搞企業,效益是第一位的,這個項目必須放在益北市。”
陸辰熙端起麵前的酒杯,站起來對蕭雲飛說:“蕭總,什麼也不說了,這杯酒就替我們周市長敬您的,我先乾為敬。”
說完,陸辰熙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蕭雲飛也端起麵前的酒杯,對周悅琳說:“小周市長為了這個項目做了這麼多工作,這杯酒我必須喝。”
隨即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陸辰熙又將酒杯倒滿,然後對蕭雲飛說:“蕭總,這杯酒是替北窪鎮的父老鄉親感謝您的,有了山南化工這個項目,他們就能脫貧致富了。”
常進見蕭雲飛喝的不少了,急忙說:“蕭總,這杯酒我替您喝了吧?”
蕭雲飛擺擺手,“這杯酒我必須喝,父老鄉親們的酒必須喝,我就是從農村出來的,了解他們的苦,很高興能為他們做點事。”
陸辰熙看出蕭雲飛是性情中人,跟自己很對脾氣。
到目前為止,陸辰熙已經喝了二斤茅台,已經感覺雙腿發軟,知道自己再喝下去肯定是要酩酊大醉了。
在醉倒之前還有最後一件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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