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熙跟著李興旺走進堂屋。
屋裡經過了簡單的裝修,地麵是乳白色的瓷磚,擺放著一套原木沙發,收拾的乾淨整潔。
一個中年婦女從裡屋出來,熱情地跟陸辰熙打招呼,“大兄弟好,看著有些眼生啊。”
李興旺對老婆說:“剛才回來的時候,被丁三的幾個手下攔住了,是這位兄弟幫著解了圍,趕緊燒壺水,給客人泡茶。”
陸辰熙急忙自我介紹,“我姓陸,叫陸辰熙,在北窪鎮那邊上班。”
李興旺招呼陸辰熙坐下,然後看著他問:“陸兄弟跟著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聽那幾個家夥說,大哥應該是在海鮮市場裡做生意的,怎麼不做了?”
“哎——”
李興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不瞞兄弟說,我不是益北當地人,年輕的時候來這裡打工,感覺這裡挺不錯的,就在這裡住下了。”
“在西關市場做買賣也有小二十年了,以前乾的都挺好,就是這兩年,越來越沒法乾了。”
“現在怎麼沒法乾了?”
陸辰熙好奇地問。
“兩年前,西關村的書記換了人,承包市場的也跟著換了,成了現在這個丁山。”
“這家夥整天就是變著法的收錢,逼得商戶們沒有辦法,羊毛出在羊身上,商戶們沒有辦法,就隻能欺詐顧客,短斤少兩,以次充好。”
李興旺的老婆拎著燒水壺進來,對陸辰熙說:“我們家興旺為人老實,乾不出那些缺德事,買賣就很難做,現在根本就賺不到錢,隻能停下不乾了。”
劣幣驅逐良幣,好人賺不到錢,這就是壞人當道的惡果。
陸辰熙氣憤不過,不解地問:“這種事難道就沒人管嗎?”
“哎——”
李興旺又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聽說丁三是益北鎮書記的小舅子,西關村這個新支書上來,就是他姐夫幫忙的,在四關城裡沒人敢惹他,而且他還籠絡了一幫小痞子,看誰不順眼就打誰,簡直無法無天。”
陸辰熙知道李興旺的說的益北鎮書記叫董文才,與省城的市委書記通常是省委常委一樣,董文才也是益北市市委常委,他還是趙忠堂一手提拔上來的,是趙忠堂的嫡係人馬。
“丁三他們這樣鬨就沒人報警嗎?”
陸辰熙氣呼呼地問。
興旺老婆說:“怎麼沒人報警,西關派出所就在大市場旁邊,那些小混混前門進去,後門出來,去派出所就跟去自己的家一樣。”
“這麼說派出所的人跟丁三沆瀣一氣。”
陸辰熙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有壞人這樣,肯定是有警察包庇。
天開始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