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道:“如今淩兒已識敦倫之樂,我也沒再給他準備通房丫鬟,難怪他天天在侯府外邊,不回侯府。”
謝知萱右手緊握住了左手上的佛珠。
衛氏輕笑道:“我如今想著給顧淩找兩個美貌的通房丫鬟放在府中,省得在侯府外邊的溫柔鄉裡不願意回府,府中的通房丫鬟也能由得我們控製,不會讓淩兒胡來,鬨出什麼正妻還未曾入門就有了庶子的醜事。”
還有一事,衛氏倒是不好和謝知萱開口,便是她那個孽子心儀二婚姑娘。
衛氏想來大抵是顧淩沒有接觸過幾個女子,才會對一個二婚女人如此上心,若是身邊來兩個年輕貌美的通房丫鬟,必定會改變了顧淩的心思。
謝知萱也不知自個兒心中的情緒為何會有失落,她輕笑道:“淩兒有通房乃是好事。”
謝知萱擠出笑意來,對於她而言,的確是好事。
這兩日顧淩確實是越來越過分了,她們認識也不過才一個月,顧淩幾乎每日裡都有令她招架不住的精力。
衛氏道:“我聽說江南那帶專門有人養著瘦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堪比小家碧玉的千金,各個美貌,你是江南來的,可有聽說過?”
謝知萱輕笑了一聲道:“嫂嫂,您這是病急亂投醫了,我一個姑娘家,從何得知什麼瘦馬?肥馬的?”
衛氏滿是歉意一笑,“是我的不是,我還以為你是江南來的會有所聽說過呢。”
謝知萱也是淺淺淡笑:“其實我在江南隻待了三年,常年都在家中待嫁,實在也是不知外邊之事。”
衛氏道:“我這裡找了兩個瘦馬來給淩兒做瘦馬,一個叫嫋嫋一個叫做淼淼,這兩姐妹容貌極好,身段也好,我瞧著也喜歡,隻是……”
衛氏歎了一口氣道:“隻是……我也怕她們身上不乾淨,人家這兩個倒是苦命的姑娘家,生來就是來伺候人的,這般懷疑她們也是我心眼小了,但到底也怕她們身上沾了些臟病,想要你幫忙給她們把脈瞧瞧。”
衛氏道:“讓你給這兩個小瘦馬把脈也是委屈你了,隻是,此事倒也不好找彆人……”
謝知萱輕笑了一聲道:“嫂嫂,我身為大夫給誰看病都是看,於大夫而言,病人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衛氏示意身邊的嬤嬤將嫋嫋淼淼兩姐妹找來。
謝知萱遠遠望去,隻見一高一矮的兩姐妹走來,瞧著年紀像是十五左右,謝知萱望著兩人輕施粉黛的容貌心尖都一動。
高的姐姐長得嫵媚溫柔,一舉一動儘顯萬千風情。
矮些的妹妹一臉可人嬌俏,一張小圓臉,杏眼也是圓圓的,淡笑的臉上還有淺淺的梨渦,惹人喜歡。
“嫋嫋,淼淼見過侯夫人。”
兩姐妹一道行禮。
謝知萱聽著她們口中帶有著的江南口音,隻覺得骨頭都一酥,這嗓子唱小曲兒必定是極為好聽的。
衛氏看向兩姐妹滿意輕笑道:“免禮,這是五夫人。”
兩姐妹又朝著謝知萱行禮。
謝知萱淡笑道:“免禮,我最近習得把脈之術,我見你們二人好似有些憔悴,我幫你們把脈看看?”
嫋嫋福身道:“五夫人,奴身份卑賤,不敢有勞五夫人幫忙診脈。”
謝知萱輕笑道:“我也就是把著玩玩,過來坐吧。”
衛氏也道:“坐吧。”
謝知萱探著手給嫋嫋把脈,衛氏擔憂有臟病是多餘得了,這嫋嫋姑娘應當還是處子之身,隻是她身體太虛。
謝知萱見著嫋嫋姑娘纖細的手腕,想來都從未沒有吃過飽飯的。
謝知萱又給淼淼姑娘把了脈,謝知萱見著跟前盯著的淼淼輕輕一笑,“為何這般盯著我看?”
淼淼道:“五夫人長得很好看,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比我們萬香館之中的魁首都要漂亮。”
嫋嫋連跪在地上道:“夫人,淼淼生性單純,不會說話,還望您見諒!”
謝知萱道:“無礙,起來吧,你們兩人都是身子骨虛弱,胃中也有些毛病,乃是餓出來的,平日裡當好好吃飽飯才是。”
淼淼小聲道:“聽說長安城之中的貴人好細腰……我們的母親從不讓我們吃得飽飯,怕腰粗了,不得貴人喜歡,也跳不了折腰之舞。”
衛氏問道:“你們二人還會跳舞?”
“琴棋書畫歌舞都會。”
衛氏道:“你們在水榭之中來一段。”
淼淼福身道:“兩位夫人稍等,我與姐姐去拿琵琶再換身衣裳前來。”
淼淼嫋嫋兩姐妹離去後,衛氏問著謝知萱道:“這兩個通房丫鬟你覺得如何?”
謝知萱聲音淡淡道:“美顏不可方物,世子必定會喜歡的。”
顧淩有了這淼淼嫋嫋後,也不知不知還會不會來蕭蕪院。
謝知萱突然想到了那個光怪陸離夢中,娘親所說的爛黃瓜三字……
謝知萱以前是覺得男子三妻四妾也無不可,在嫁給顧渚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夫君會納妾的準備。
她不願再與顧渚同房,倒也不是因為顧渚有陳碧玉,而是單純的厭惡顧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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