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緊皺著眉頭道:“你既然說了是侄兒與嬸嬸,親近些又有何妨?”
衛瞻想著若是讓他與嬸嬸這般親近……莫說是嬸嬸,就是自家親姑姑親姐姐他也不敢如此親近,到底是男女有彆。
謝知萱受了驚嚇後,才大著膽子望著樹旁的的腫脹腐爛的屍首。
屍首是一具男屍,渾身惡臭地厲害。
謝知萱從顧淩的懷中出來後道:“找人將他給埋了吧,燒些紙錢。”
顧淩應道:“好。”
謝知萱因著見了腐屍,便再無心情吃些東西,她進了馬車之中閉眸小憩著。
衛瞻見著謝知萱回到了馬車上,便去了顧淩邊上道:“五嬸怎麼也跟著來了桃源縣之中賑災?”
顧淩道:“誰是你五嬸?彆亂叫。”
衛瞻道:“我是你表兄,不隨著你叫五嬸叫什麼?”
“叫顧夫人。”
衛瞻看了一眼馬車內道:“顧夫人怎麼也來了?”
顧淩道:“自然是來給災民贈醫施藥來的。”
衛瞻:“顧夫人可真的是心善啊,你那五叔真真是忘恩負義不長眼睛,竟然在顧夫人被誣告時就忙不迭地寫下休書,實乃是人神共憤,隻可惜我遲生了幾年,若是我早生幾年,定是不會便宜了你五叔。”
顧淩厲眸掃向了衛瞻。
衛瞻見著顧淩眼中的殺意,道:“我隻是說說罷了,你何必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
太子殿下在旁道:“時候不早了,今日得進城去了。”
一路往城中走去,路上的慘狀厲害的很,攀上一座小山丘的時候,往底下望去才叫觸目驚心,大片的房屋被水淹沒,隻看看露出一個房頂來。
山丘上,搭著幾個稻草棚,留著性命無錢外逃的老弱婦孺隻在山丘上等著大水褪去。
謝知萱見著稻草棚之中狼狽的婦孺,取了乾糧過去給婦孺們。
婦孺們一開始見著一群官兵前來,都有些害怕,見著謝知萱一個女眷過來,才敢從謝知萱手上拿過乾糧,狼吞虎咽的吃著。
謝知萱道:“慢些,慢些吃,小心噎著。”
“咳咳。”
衛瞻遠眺著遠處東邊的碧綠色的一片片稻田道:“上遊村莊全淹,下遊地勢更低,竟然毫無漲水?”
顧淩緊皺著眉頭道:“桃源縣這條河名為禦龍河,遇龍河上遊與下遊中間有一個龍門壩,下遊一直沒有開閘,反倒是讓上遊不守河堤,還人為製造河堤決口,自然下遊一片順遂,上遊縣城都被淹。”
“如若早日開閘,這桃源縣也不至於被淹得如此之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