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顧忌著衛氏與皇後娘娘,連推開了顧淩的手道:“勞世子擔憂,我無事。”
梁賢妃緊皺著眉頭望向著前來的衛皇後道:“皇後娘娘,謝氏對本宮無禮不敬,本宮命人撕她的嘴也是為了罰她!”
皇後淡淡看向了謝知萱問道:“你對賢妃娘娘不敬?”
謝知萱躬身行禮道:“皇後娘娘,民女萬萬不敢對賢妃不敬。”
梁賢妃伸手指著謝知萱道:“她那張賤嘴竟然咒本宮不孕……”
皇後看向了謝知萱道:“你當真說了賢妃不孕?”
謝知萱暗恨自個兒方才說話沒有周全,她在桃源縣之中這一個月給災民診脈,自然是無所顧忌,什麼脈象什麼病症,哪怕是不治之症,謝知萱也無需對病人隱瞞。
習慣了桃源縣之中對病人的直來直往,謝知萱全然忘記了今日她跟前的是賢妃娘娘。
謝知萱都能探得不孕,宮中的禦醫太醫定也能探得不孕之脈,隻是宮中的禦醫怕是不敢直說的。
謝知萱這會兒也隻能認了下來,“是,皇後娘娘,民女探得賢妃娘娘的脈象乃是不孕之症。”
賢妃氣惱至極,“你竟還敢咒本宮?本宮怎會是有不孕?皇後娘娘,您一定要好好懲罰謝氏為妾身做主啊!”
衛皇後緊皺著眉頭道:“謝氏,宮中這麼多禦醫太醫都不曾說過賢妃不孕……”
衛氏對著衛皇後道:“姐姐,宮中的禦醫要是有用,蘊兒她也不至於至今才有身孕。”
顧淩也維護著謝知萱道:“姨母,今日一早賢妃娘娘就請謝知萱入宮替她診脈,謝知萱隻是將探得脈象實話實說罷了。”
賢妃道:“皇後娘娘,您若不能為妾身做主,妾身就去尋陛下去。”
衛皇後輕歎氣道:“賢妃妹妹,謝氏到底是女子醫術不精也是難免的,她也是有口無心無意咒你,你……就大人有大量輕饒了謝氏,謝氏,你好好認錯。”
謝知萱低頭道:“我自幼就隨著我爹爹學醫,嫁入侯府七年我也不敢懈怠,我並無醫術不精,賢妃娘娘就是不孕之症。”
衛皇後望著謝知萱道:“謝氏!”
賢妃氣惱地要命,“皇後娘娘,您還要護著謝氏不曾?我這就去尋陛下去,讓陛下給本宮討要一個公道。”
說著,賢妃就帶著婢女內侍往著太極宮之中而去。
衛氏朝著謝知萱道:“賢妃的性子就是如此,你方才承認醫術不精被她辱罵兩句也就罷了,這會兒鬨到陛下那邊去……唉。”
顧淩不悅道:“為何要讓知萱……”
衛氏聽到顧淩的稱呼皺眉。
謝知萱也連連在旁人瞧不見的背後,擰了一下顧淩的後背。
顧淩道:“為何要讓知萱姐姐承認她醫術不精?她在桃源縣之中這一個月以來,救治好的病人成百上千,太子妃也是因知萱姐姐的藥而有孕。”
謝知萱跪在了衛皇後跟前道:“皇後娘娘方才為民女解圍,民女感激不儘,但民女的醫術是跟著我以亡故的爹爹所學,民女辜負娘娘的一片好意,請娘娘治罪。”
衛氏在衛皇後邊上道:“姐姐,我這五弟妹的爹爹死的早,她也不是故意辜負您的好意的……”
衛皇後道:“七妹,賢妃若是去尋了陛下,本宮也難以護得了你這五弟妹了,賢妃如今可是正得盛寵,今日謝氏坦言其不孕,哪怕是探查出來脈象是真不孕,謝氏也難免要受罪了。”
謝知萱低頭不語。
顧淩望著謝知萱道:“彆怕,陛下素來明理,你替陛下紮針治療失眠又是賑災有功,陛下可不會為了一個寵妃而為難於你。”
謝知萱一行人剛去了紫宸殿之外,裡麵的王貴便匆匆出來朝著衛皇後行禮道:“皇後娘娘,顧夫人,世子,陛下隻宣五夫人覲見。”
顧淩聽聞此言,眼神擔憂地看向了獨自入紫宸殿內的謝知萱。
顧淩忙不迭地對著衛氏道:“娘,您現在這裡等著,我去東宮請太子殿下過來。”
謝知萱入了紫宸殿內,就見著在陛下懷中哭泣不已的賢妃娘娘。
“陛下,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這個謝知萱大膽妄為,竟然敢咒本宮沒發生,顧家果真是好教養!”
陛下看向入內的謝知萱道:“是你說的賢妃不孕?”
謝知萱跪下行禮道:“是,陛下,賢妃脈象所顯示就是不孕。”
賢妃哭訴著道:“這麼多禦醫太醫都沒有診出來妾身不孕,偏就她一個女子說我不孕,陛下,您派人狠狠打爛她的嘴!”
謝知萱跪在地上,低首道:“民女給娘娘看病,實話實說娘娘便要撕爛民女的嘴,這若是記載在史書上,怕又是諱疾忌醫病入膏肓,長此以往下去,還有哪個大夫敢對病人說實情?”
陛下看了眼謝知萱,“好一番伶牙俐齒。”
陛下看著懷中淚流滿麵的賢妃,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個人來,賢妃長得雖像,性子卻是毫無相像之處。
倒是底下的跪著的謝知萱,讓他覺得有一股難言的熟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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