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待客廳之中。
謝知萱進了屋內對著壽寧郡主行禮道:“郡主。”
壽寧郡主臉色很差,想來是為了顧渚一事耗費了不少精神。
壽寧郡主親昵地上前握住了謝知萱的手:“阿萱,你是越來越漂亮了,你成為郡主這番大喜事,怎麼不說呢?”
謝知萱道:“我若是說了我是郡主,今日可就看不到顧芷柔幫著朱管家要強娶我的好戲了。”
壽寧郡主臉色有些不虞,須臾間,壽寧郡主又轉為了和善的臉上,握著謝知萱的手輕輕拍著。
“芷柔我會好好教訓的,阿萱,你鬨也該鬨夠了,如今渚兒是徹底悔過了,你又救了他一條性命,日後渚兒定會好好對你的。
到底是七年的夫妻,你還是跟著娘親回侯府去吧,日後渚兒要是再敢苛待於你,讓你獨守空閨說什麼你身份低微這種混賬話,我必定幫你,日後你就是我的親女兒。”
謝知萱道:“郡主,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與顧渚已是和離夫妻情斷,再也沒有挽回的可能。”
壽寧郡主放開了謝知萱的手,接過了春蘭遞上來的茶盞,“阿萱,你是一個聰明人,你也該知曉陛下給你這個郡主身份,頂多就是一個虛名而已,你這郡主在長安城之中也是無權無勢的,你想要二嫁嫁個好夫婿也難。
你要再想嫁得像我渚兒這般勳貴世家皇親國戚,又是青年才俊可甚是艱難。”
謝知萱冷諷一笑道:“抱歉郡主,我身份是不高,是卑賤低微,但我雙手雙腳齊全,我縱使二婚嫁不得一個身份地位高的夫君,但也不想再嫁一個不良於行的瘸子!”
“謝知萱!”壽寧郡主黑了臉色道,“你捫心自問下這七年本郡主對你如何?你如今才被封為郡主,就敢罵我兒是瘸子?你的教養何在?”
謝知萱也懶得再與壽寧郡主虛與委蛇:“這七年侯府是怎麼對我的,我銘記於心,您口口聲聲說是對我好,可卻是樁樁件件都幫著顧渚欺我辱我,顧渚這些年對我的厭惡看輕您不是不知!
您讓顧渚娶我,不過就是因為道士所言,我在顧渚邊上能保住顧渚一條性命,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侯府是如何受夫君的冷落嫌棄。
這七年,我自問作為兒媳也是對您孝順有加,而您呢?在五房孫兒出生後,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陳碧玉與顧芷柔算計我之事輕拿輕放。
就連下藥一事,我娘想要一個公道,讓顧渚三拜九叩到我藥坊跟前認錯,您也做不到。
顧渚這七年對我的侮辱,冷落,忘恩負義,我隻罵他瘸子二字已是夠有教養的了。”
壽寧郡主氣得直喘氣,“謝知萱啊謝知萱,你莫要後悔!你這一次若還是欲擒故縱就太過分了些!”
謝知萱道:“對一個瘸子欲擒故縱嗎?”
壽寧郡主氣惱至極,一旁的汪嬤嬤連給壽寧郡主順氣。
謝知萱望著壽寧郡主生大氣的模樣,輕歎一聲道:“郡主,我乏了,就不多留您了。”
“春蘭,送客。”
“郡主請。”
壽寧郡主在汪嬤嬤攙扶下起身,怒視著謝知萱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本郡主倒要看看你二婚還能嫁個什麼東西!”
壽寧郡主離去後,青橘在謝知萱邊上小聲道:“姑娘,郡主到底是世子的親祖母,您今日可算是與郡主撕破臉皮了……在世子跟前恐怕……”
謝知萱按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道:“瞧著她那般偽善自以為是,實在不想與她繼續虛與委蛇下去,若是今日不撕破臉皮,日後有得好煩。”
而且謝知萱可不覺得一直與壽寧郡主虛與委蛇下去,她就能答應她與顧淩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