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這會兒甚是緊張,怕陛下非要查看娘親的帷帽,她便又道:“娘親臉上長了麻疹,易染的,陛下九五之尊……”
“你可知欺君是什麼罪過?”趙緒打斷了謝知萱的話語,隻看著厲琳琅道,“欺君之罪當以誅九族!”
厲琳琅握住了謝知萱的手道:“萱萱,你不必為了娘親而撒謊遮掩了。”
厲琳琅起身對著趙緒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去廂房之中吧。”
進廂房前,謝知萱滿是慌張地握緊了厲琳琅的手道:“娘……”
厲琳琅拍了拍謝知萱的手道:“人總要為自己當年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謝知萱道:“您何錯之有呢?”
厲琳琅苦笑地望著趙緒道:“我有錯,錯在當年不該動惻隱之心去靠近不該靠近之人。”
趙緒手握得更緊,他怒視著厲琳琅,手緊握住了厲琳琅的手腕,將厲琳琅拖拽進了廂房之中。
廂房的門,在謝知萱跟前重重地闔上。
謝知萱忙吩咐著一旁的春蘭道:“你去刑部找顧世子,我去一趟東宮。”
謝知萱提著裙子下了樓梯,忙要出酒樓大門,去被門口的王公公攔住了去路,“郡主,陛下沒有說你可以離開此處。”
謝知萱摘下了頭上的一隻金簪,“王公公,麻煩您托人去東宮報個信,可好?”
王貴道:“郡主之物小的不敢收下。”
謝知萱眼神擔憂地看向二樓的廂房處,“王公公求您了,隻需去與太子殿下報個信就可。”
王貴示意著身邊的小內侍道:“你去東宮裡走一趟。”
六月的天熱得很,謝知萱卻是感受不到任何熱意,後背處都是冷汗。
廂房之中。
趙緒掀開了跟前的厲琳琅的帷帽,帷帽掉落在地,發出一陣聲響。
趙緒望著跟前厲琳琅的容貌,二十三年過去,她的容貌卻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如同他記憶深處的容顏,隻是也看得出來年紀大了些。
二十三年的時光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大的痕跡。
趙緒單手扣緊著厲琳琅的脖子,將她抵在了廂房內的木圓桌上,“你怎敢的?怎敢騙了朕整整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滄海桑田。
趙緒怒視著厲琳琅道:“厲琳琅!你怎能騙朕?”
厲琳琅眼神之中滿是嘲諷道:“我隻騙了你一次,你騙了我幾次?”
厲琳琅冷聲道:“你說過隻有我一個女子,後來呢?王皇後有孕,德妃有孕,如今你三宮六院多少個妃嬪,這就是你曾許諾過我的唯有我一人?”
趙緒緩緩地鬆開了厲琳琅脖間的手。
厲琳琅咳嗽了兩聲,她站穩了身子道:“趙緒,我此生對不起很多人,卻唯獨從來沒有對不起你過!”
趙緒深呼吸一口氣道:“朕早就與你解釋過了,當年朕與王皇後是意外,我也不知她那一日就能有孕,至於德妃,更是她趁我醉酒所為,朕當年從未對不起你。”
“意外?醉酒?”厲琳琅嗬了一聲,“你不覺得可笑嗎?”
趙緒道:“厲琳琅,朕是帝王,就算朕真的有三宮六院你怎敢假死騙朕的?欺君之罪你可知有多重?”
厲琳琅道:“當初若我不是假死離去,我也是將要沒命了,我沒法再活下去,如今多活二十三年我無悔,你要殺我便殺!”
趙緒諷笑了一聲,伸手摸著厲琳琅的側臉:“殺你?琳琅,朕怎麼會舍得殺你呢?”
厲琳琅望著趙緒,麵露嫌棄地甩開了趙緒的手。
趙緒卻握住了厲琳琅的下巴道:“朕知曉你不怕死,所以朕不會殺了你,隻會去殺了你與姓謝的留下的兩個孽種,朕還會讓人去江南起了姓謝的墳墓,鞭屍!”
厲琳琅望著趙緒道:“你殺吧,殺了蓉兒與鳴兒,我便會自儘,正好我們一家四口也可以在地府裡團圓相聚,謝郎在黃泉路上等了我十年,他也該等著急了……”
趙緒捏緊著厲琳琅的下巴,眼裡滿是怒火,便緊扣著厲琳琅的腦袋,吻住了她的紅唇。
“你想要與姓謝的團聚?你休想!”
厲琳琅推著趙緒道:“你彆碰我……”
厲琳琅推著趙緒,卻是推不動分毫,趙緒握緊著厲琳琅的手腕,帶著她到了廂房歇息的小榻之上,撕開了厲琳琅的領口。
厲琳琅掙紮著怒甩了趙緒的一個耳光,她握緊著領口道:“你彆碰我……我嫌你臟!”
趙緒挨了一個耳光,他怒視著厲琳琅道:“看來你是真的不在乎姓謝的留下孽種的性命,那若是朕要將謝知萱送到南詔去聯姻呢?”
厲琳琅抬眸看向趙緒,“萱萱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能讓她去南詔聯姻?”
趙緒嗬了一聲道:“親生女兒又如何?琳琅,朕可並不缺親生女兒!”
“還有策兒,朕寵他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因你早逝,朕隻能彌補到了他的身上。”
趙緒摸了摸被厲琳琅打了一巴掌發燙的側臉:“可原來朕足足被你騙了二十三年,朕能給他儲君之位,也能收回他的儲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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