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長公主。”
重凡笑了笑，不置可否。
西沙鬼王身為堂堂西沙國的幕後掌權者，卻需要一個小小靈眸修士的靈眸幫忙做一件事。但凡對西侖聖山有了解一二的有心人，都能或多或少猜測出事情的真相。
更何況，還是大周國的實際掌權人。
“隻是可惜，福緣淺薄，空入寶山，無有得造化。”
她低聲一歎。
此話一落，卻見屏風對麵的女子身影微微僵了僵，片刻後，才道：“道友沒有入那聖山之門？”
女子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與澀然，似乎有什麼脫離了她的掌握。
嗯？
重凡注意到了這點，心中不禁感到奇怪。
沒有入聖山大門不是很正常嗎？又不是人人都能有這般福源
為什麼看對方這意思，好像覺得，自己就一定能進去？
想到此，她微微垂下眼眸，平靜道：“聖山乃遠古眾神之居所，門前亦有啟明獸守護，想來，世間應如長公主這般福源深厚之人，才能入內一窺其真顏。”
聽得此言，女子身影頓了頓，靜默片刻後，忽而唏噓道：“道友既然也入了這聖山秘境，想來也自有一番經曆，能與我說說嗎？”
仿佛一位經曆了歲月滄桑的年長之輩，聽說後輩與自己年輕時一般，同踏入過一片地界冒險，不由追憶往昔，想再次從後輩口中得知那片土地的近況。
重凡頷了頷首，隨後將當年入聖山的經曆一一道來。
而對方則靜靜聽著，全神貫注。
可當聽到她將手放在聖山門扉上，那大門卻欲開不開，門上的陣法走了半截，又退回去時，重凡分明看見那屏風後的女子身影雙手微微一顫。
當講到那啟明獸中途停下來的奇怪表現時，對麵女子更是緊緊捏緊了手心，呼吸一促。
果不其然，當講述完所有經曆後，長公主立馬連連追問這兩處的細節，仿佛對其極為感興趣。
追問完後，又微微垂首，不知在想著什麼，一言不發。
“長公主，可有何不妥之處？”她溫聲詢問道。
卻見對方搖了搖頭，“對了，聽說那日道友還召了個荒芒之獸與那西沙鬼王對峙？”
“確有此事。”
女子低聲一歎，“當今，此獸難得，幾乎絕跡。”她的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遺憾，”不知可否讓我觀之一二？”
聽得此言，重凡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緩聲道：“非我不願，隻是此獸對外界多有防備之意，便是我那山中門徒想要觀之，也會被其怒聲惡臉相待。”
說到這裡，她無奈一笑，“怕衝撞了長公主。”
除了她，不管是男是女，修為是高是低，是人類還是妖怪，一概會被這大家夥狠狠齜牙，吼得心驚肉跳，更甚者兩股戰戰。
卻見屏風後的女子抬起廣袖，掩唇笑得開懷，隨後擺了擺手，“無妨無妨，荒芒之獸向來如此，不打緊。”
既然對方都不介意了，那重凡就更不介意了。
至於說對方會不會做出奪人所愛，將之帶走這種事？
先不說這麼長時間對方都對此事不聞不問，就說其身份與在修士中的好名望，便不可能做出這種有損自己顏麵的事情。
“長公主請看。”
說著，她一展自己的右側廣袖，看著在山河圖景中如大貓一般，追著飛來飛去的衍天絕寒棋撲過來撲過去的巨獸，眼中不禁劃過一絲暖意，“荒芒之獸，便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