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模樣簡直瘋癲至極,猶如平靜湖麵上潰爛的傷口,令人觸目驚心。
江家人對他望而生畏。
江父隻是眼巴巴地望著秦駿,囁嚅道:“你這孩子怎麼能如此誤會伯父伯母呢?我們……我們之間是有誤會的呀!”
那副模樣淒慘無比。
老實巴交的,仿佛秦駿故意欺負他們似的。而麵對這一切。
秦駿隻是淡然一笑。
“秦駿啊,小月也是我們的女兒,我們對小月自然是真心實意的。怎麼可能,我們怎麼能這樣對待她呀?”
“你一定是想錯了,是你想錯了。”
江父在秦駿麵前不停地解釋著。
“是我想錯了嗎?我不覺得自己有錯呀,是你們心懷不軌,想要加害自己的小女兒。所以才在這個海島周圍,一直守株待兔。對不對?”
秦駿又是一陣狂笑。他此刻滿臉病態,那壞意仿佛要從臉上溢出來。
生怕彆人瞧不見他心中的壞水。
看到他這副模樣,江父、江母以及江寶愈發惶恐不安。尤其是江寶,他的眼神猶如淬了毒的利箭,是那般陰險狡詐。
秦駿似乎格外喜歡欣賞他們一家三口驚慌失措的表情。
尤其是江母,江母向來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
相較而言,江父則要聰慧得多,也更有趣味,
至少在秦駿的心裡,在秦駿的眼裡,看似老實本分的江父,實則是最為陰險毒辣的。
他的思緒忽地飄回到自己去江家的那一刻。江小月餓得實在難以忍受,僅僅咬了一口窩窩頭。
便被江母無情地驅趕了出去。江母當著他的麵,口口聲聲說江小月特彆懶又饞,而江父呢?卻聲音驀然提高,原本隻有他們一家幾口知曉的江小月偷吃窩窩頭之事,經過江父的宣揚,整個村子都人儘皆知。
她餓得麵黃肌瘦,臉頰凹陷,就連手臂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而江父呢?通過在村子裡的大肆宣傳,致使所有人都知曉江小月是一個愛吃又奸又懶又饞的貨色,而且對這個家毫無感情可言。
整個村子裡的人,在背後不知道會如何詆毀她呢。
秦駿的目光忽然就落在江父的臉上,忽地發出一聲嗤笑。“當你們的小女兒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彆說,還真彆說,我都懷疑江小月並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呢。畢竟,有哪家會把女兒逼成這副模樣?簡直就是把她往絕路上逼,一點都不想讓她好過。我說得對吧?”
秦駿的話語愈發咄咄逼人,他直直地盯著江父和江母,臉上寫滿了鄙夷。
他臉上的表情突然就沉重了下來,毫無波瀾。
“我們從沒有對小月這樣過,這次去海島上也是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在這附近遊玩,這裡風景宜人。
“大哥,這可是冬天,你竟跟我說這邊風景好?是綠意盎然?還是繁花似錦?難道是隔壁的寡婦在這裡?你想鑽寡婦被窩了?所以你才帶著妻兒來此?”
秦駿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如毒蠍般蜇人。
他對江父毫無尊重可言。他的這番話,猶如一把利刃,直插江父的心窩,使得江父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分。
”我們……我們沒有。”
“你們沒有?屁!老子說你們有,你們就有!來吧,要不你們發毒誓,要是你們有,就讓你們的兒子江寶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而且那玩意兒會自然潰爛,然後一輩子都無法出人頭地。”
“嗯,再用你們的大女兒江小雪作為賭誓,那就是你們的大女兒江小雪,她呀,上不成工農兵大學,而且一輩子都會被困在村裡。”
“永遠無法踏出這個村莊。嫁的男人也是又窮又醜又挫,那些人會發現她所有的真麵目,她再也騙不了任何人。”
秦駿對著江父江母說道
而江寶畢竟還是個孩子,他可沒有像自己的父母那樣。
修煉到那般境界。
“你閉嘴!你不再是我的姐夫了,你壞!你壞!”他嘴裡不停地喊著,看著他那張猶如豬頭般的臉
秦駿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狗叫啥呢你?老子壞?是給你臉給多了嗎?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
此刻的秦駿,再也沒有了之前在江家人麵前的那種溫文爾雅。
彬彬有禮。
如今的他活脫脫就是個地痞流氓。說話粗俗不堪,活像個沒教養的粗人。不僅動口,還動手。
打得江寶嚎啕大哭,那小臉上更是清晰地印著秦駿手指的五個指印,可見他下手有多狠。
“秦駿啊秦駿,你怎能對一個孩子動手呢?你身為當官的,為什麼要對孩子施暴?為什麼呀!”
他們都惶恐不安啊。
他們生怕自己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因此全都在此憂心忡忡。
對江寶心疼不已。
可江寶隻是在那裡抽抽搭搭地哭著。
這邊的曦曦像隻脫韁的野馬,沿著海島狂奔,雙腿快如閃電,化作一道道殘影。
她聽到了那熟悉的哭聲。這哭聲,對於曦曦來說,恰似那豬頭肉的嚎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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