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界域,魔域暗王朝,天魔城。
這裡是一處幽暗潮濕的地牢,一絲細微的光線在這裡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求,不時有著千奇百怪的齧齒類魔獸四處逃竄。
噠,噠,噠。
昨夜剛下過雨,地牢裡唯一的一盞鐵窗濕噠噠地滴落著水珠,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其間僅有一人披頭散發,身上的衣衫再襤褸不過了,隻能是依稀辨認出最後的一點中年男性特征,他就這樣以隨便的姿態,滿是頹廢地坐著。
在他的背後那一麵牆上,似乎被人歪歪扭扭地用小石子刻上了一個個正字,好像在記錄著時間。
身邊的雨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就這樣用空洞的雙眼癡癡地看著地上的水窪,直到了一陣陣腳步聲的靠近。
“溫玉衡,恭喜你。今後不用待在我這裡煩人了。”
來者穿著暗帝殿供奉的特殊服飾,正滿麵偽善笑容地探頭看去那男人。
是的,此人不是什麼流落街頭的流浪漢,正是溫若雨日思夜想的父親——溫玉衡!
溫玉衡的麵龐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絲人類社會氣息的神情,看得出來他內心回憶起這一切的痛苦和迷茫。
他徐徐站了起來,雙手握在了粗黑的鐵杆上,直勾勾地盯著供奉發愣,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三年了,整整過去了三年了,沒有幾個人知道他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啊!
渾身筋脈寸斷,靈力精神力潰散不堪,儘管沒有生命的威脅,卻是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每天隻能靠少得可憐的泔水勉強度日!
而現在,他終於要解脫了嗎?
不。
供奉打了一個響指,背後的暗影處就出現了兩個畢恭畢敬的隨從。接著他一揮手,那倆人便是一個開啟了牢門,一個押出了溫玉衡。
而他們在走完一段漫長的向上台階之後,溫玉衡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感受到了久違的陽光時,卻是反手又被押進了一座高塔。
啪!
鐵門重重關上,供奉那強橫的魔力湧出,就這樣斷絕了溫玉衡逃離的生路。
“啊……啊啊。”
溫玉衡依舊是緊抓著鐵杆不放,瘋狂搖晃不止的同時試圖說出話語來——但無疑他失敗了。
供奉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表情,而後領著兩個隨從心滿意足地走了。
良久,溫玉衡終於是精疲力儘,癱坐在了地上,這時他才關注起來周圍的新環境。
這裡依舊隻有一扇窗,但好在的是光線亮堂了許多,每天夜晚即將迎接的也不再是冷冰冰的地麵,而是一張角落裡矮矮的小木床。
而後就根本沒有其他的多餘陳設了,溫玉衡的心中一如既往地升騰起了一股孤獨。
唉。
他歎了一口氣,隻有在這個時候的他仿佛和正常的人一樣,沒有明顯表現出來失語的症狀。
噠,噠噠,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