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水神師傅,久仰大名了。”
這聲音有些熟悉。
接見林硯的,是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體型有些胖,眯眯眼,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手裡端著個茶缸,裡麵泡著的茶葉聞起來也不是多麼名貴的東西。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讓林硯不由得心生欽佩。
——這人功德不一般!
人的一生,所作所為都會為自己的功德本寫上得與虧,正常人一輩子下來差不多是持平的,那些天降的貴人臨死的時候,身上才會顯露出微微的金光,表示此人功德豐厚。
而這個人看起來陽壽還有很長,他的功德現在幾乎已經濃厚到林硯肉眼可見了,他定睛一瞧,此人身上圍繞著厚厚的紅光,這功德量簡直逆天!
之前接見的人連忙說:“水神師傅,這位就是張彪張處長。”
這人就是之前和林硯打電話的那個人。
“叫我林硯就行了。”
張彪倒也沒有客套,直接就喊:“林先生,舟車勞累,先喝點茶吧,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不用,直接跟我說說是什麼情況吧,我拿錢辦事,倒也用不著對我那麼客氣。”
張彪微微一笑,並沒有顯露什麼情緒,指著後麵說:“那請吧,卷宗有點多,還請您到裡麵查閱。”
裡麵是個會議室,看起來有些破舊,察覺到這點的時候,林硯才注意到,這個省局整體看起來都有些破舊,不知道已經在這裡多少年了。
桌子上的卷則有好幾個不同的封麵,紙張也隨著年份的向前推移,而一點點的發黃變皺。
“這些是卷宗原件,按照時間順序都擺好了,您看看吧。”
林硯翻開了最前麵的卷宗,也就是時間最近的那個。
【2xxx年,7月14日。黃河中遊,煤安口鎮,死亡三人,以下為死者詳細資料。】
下麵的三個死者資料都顯示為溺亡,這是屍檢之後的結論,林硯微微蹙眉——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了。
再往前的檔案時間是幾年前,同樣是三人,屍體也撈上來了。
林硯一連打開了好多個,顯示的屍體都被打撈上來了。
“我是撈屍人,這些卷宗的屍體都已經被打撈上來了,叫我來還有什麼用?”
“剛剛您有沒有注意到,那些死亡的人的生辰年月?”
“什麼?”
林硯重新打開第一個卷宗查看了一下。
這裡麵所有人的生日都是用的農曆,包括時辰都寫的很清楚,三人分彆對應水木土。
下一個卷宗,裡麵的三人生辰對應的也就是水木土。
每一個卷宗裡麵,都有三個死亡的人,地點都是在煤安口鎮,生辰都是水木土,且按照卷宗的時間來分析,出事的時間大約是十年一起。
一直追溯到了一九七幾年!
直覺告訴林硯,最關鍵的信息可能就在第一個卷宗裡麵。
他打開的第一個卷宗,裡麵隻有一個死者,因為年代過於久遠了,所以描寫的東西也比較少。
【黃嘉琪,一九五四年八月十五午時生,於一九七八年八月十五午時溺亡,死後煤安口鎮多年怪事頻發,所有目擊者都聲稱與一命為黃嘉琪的女子有關,故特調局立案調查。經特調局多年努力,屍體一直未曾打撈出來,暫為懸案。】
卷宗的年份是一九九零年八月十五,這是黃嘉琪死後的十二年寫的。
“張處長,您是想要讓我打撈這個黃嘉琪的屍體嗎?”
“是。”張彪喝了口茶葉,又把茶梗吐回茶缸裡,歎口氣說:“不瞞你說呀,特調局已經做了很多努力了,包括我在任的這些年也去試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損失慘重,甚至還損失了一名警察……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心頭的梗,所以我希望你能把黃嘉琪的屍體撈出來。”
“如果後麵發生的那些事情真的和黃嘉琪有關係的話,那她現在至少是個厲鬼級彆的了,這件事情地府會管的,我要不要替你們引薦一下?”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要費心思和下麵的人打交道了,太麻煩人家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張彪的眉心中間一抹黑煙閃過,但很快就消散在紅色的功德中。
那是虧。
他說起了地府的事情的時候,有了“虧”,說明他心虛,或者說,在這個話題上,他對林硯有所隱瞞。
“我現在知道的情報太少了,單單是後麵出事的這些人生辰屬性這點就解釋不通,如果咱們知道的情報不同意的話,我很難給你們辦事。”
說著,林硯把案卷放下,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他也不逼迫,就隻是慢悠悠地坐著。
張彪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慢慢變得有些無奈了。
他揮揮手,讓助手過去關上了門,然後對林硯說:“有些信息涉及到了我們的內部,沒有辦法告訴您,不過我如果我能告訴您,特調局幾百個懸案,我為什麼非要解決這個懸案,您能不能重新考慮一下?”
林硯挑了下眉,說:“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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