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婼麵無表情的攥緊了那枚腰牌,輕聲道:“有人送到沈家的,說是要想見到沈清霖,我必須進去,否則,就要撕票。”
“祖母也聽到了……所以這趟,我必須得去了——”
祖母疼她,但她更想要讓沈清霖活著。
那是她的執念,她想要給沈家留個根兒。
沈清婼理解,更何況,當年她這條命本就是祖母保下來的,所以沈清婼想要滿足祖母這個願望。
陸瑾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也隻能帶著沈清婼進了玲瓏坊。
前腳兩人進去往黑市的密道,後腳宮裡皇貴妃便收到了消息。
“陸瑾瑜竟然也跟著進去了?”皇貴妃看著送過來的密信,蹙緊了眉頭。
拿信進來的婢女垂眸,不敢說話。
皇貴妃把信揉成了一團,沉吟片刻,狠聲道:“不過如此也好,省的我再在外邊對付他,還找不到方法。”
“兩人都進去了,倒省的我再費心了!”
“傳信給裡邊,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把沈清婼和陸瑾瑜弄死在裡麵。”
“兩人若活著出來,那他們也沒活著的必要了!黑市也沒必要再存在!”皇貴妃接連下了幾道命令。
貼身婢女呐呐應是。
倒退著走到外室,讓人拿了筆墨紙硯進來,又寫了一封書信,遞給了皇貴妃,讓她查閱,過後,貼身婢女才拿著書信去了冷宮方向。
而此時的沈清婼和陸瑾瑜剛在密道裡換過衣衫,正一前一後進了黑市入口處。
剛剛現身,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瘦小男子便湊了過來。
“過來,過來!凡是這幾日進來黑市的人都必須得過來這邊卸妝比對!”
沈清婼:“……”不會是故意針對她的吧?
瘦小男子此時已經一把拽過了陸瑾瑜,對著他上看下看,看了好久,冷聲道:“這人瞧著就是改頭換麵了的,去,把人帶到男子專屬招待所裡,好好洗漱一番,讓他露出真麵目來!”
底下的人應聲去拉拽陸瑾瑜。
臉上抹了灰,還貼了絡腮胡子,原本束冠的發披散下來,隻在後腦勺處鬆鬆係了一根紅絲帶,身上還穿著補丁服的陸瑾瑜:“……不是!你們怎麼還區彆對待呢?那位是我娘子!我們剛新婚不久,是來尋求子密藥的!你們怎能把我們分開呢?”
陸瑾瑜說著還朝著沈清婼拚命使眼色:“過來呀!快過來!”
這黑市到處都是危險,沈清婼一個人去找沈清霖,肯定會吃虧的!
他和她改變妝容,也是想隱藏身份,好暗中打探到沈清霖的下落,再尋找機會把人帶走的!
畢竟——沈清婼身上的菱形腰牌在進入玲瓏坊之時已經交上去了。而他們是在秘道裡改的妝容。按理來說,應該能糊弄過去的……
陸瑾瑜想的很美好。
現實卻很殘忍。
八字胡男子揚手一招,有一群衣著暴露的女子齊刷刷湧了過來,擁住了沈清婼。
“公子放心,等到你們梳洗沐浴過後,自然會讓你們重新見麵的。”身著紅衫的女子以墜著流蘇的麵紗覆麵。此刻,她笑吟吟的在陸瑾瑜和沈清婼臉上掃了一眼,繼續笑道:“不會讓你們分開太久的……”尾音拖長,婉轉纏綿。
陸瑾瑜聽的渾身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