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慫人馬龍,男,47歲,土木高級工程師,戶口京城,這是當年211大學(當年沒有985,211屬於當時的第一大的梯隊)畢業後直接落戶的。
說慫,是從小到大就沒有敢打敢拚的時候,跟在彆人pg後麵,看下沒事,嗯,我也這麼乾吧,遇見點啥事,就開始思忖,這麼乾對不?嚴重沒主意的主。這麼說吧,就找老婆,還是當初女方看他在學校茶話會上唱歌不錯,向他表達了好感,才不幸得掉到他這個坑裡。
說爛,倒不是有多壞,他也沒那麼有出息,而是擺爛,躺平狀態,感覺不到前途在哪,對周圍的一切都有些抗拒,不願去跟彆人打交道,每天對付下工作,然後就是看看小說,打打遊戲的死老肥宅生活。
偶爾心血來潮,便是對之前學習、工作、生活的各種後悔,想著若是當初怎麼怎麼樣,現在應該怎麼怎麼樣之類的,但想完也就完了,對於現狀既沒心思也沒動作去改變,依舊爛慫,有時候或許“清醒”,為啥會這樣?好多同學生活很是精彩,各種成功,可自己就這麼差呢?哪裡出了問題?
可能是家裡出身,沒有好的親戚?沒有貴人相助?沒有找對另一半?還是運氣太衰,絲毫沒想到從自身找原因,想想當年,全校第一名考入一個還不錯的大學,進入大學後開始悶騷的各種浪,不學習掛科,沉迷遊戲,沒有目標的混到畢業。
幸虧親戚幫忙找了京城的單位,又開始當了職業混子,滿足按月的工資,還基本月光,跟初戀結了婚,被老婆逼著買了房,日子開始沒激情了,該考的證一個沒考下來,唯一的收獲是滿身的肥膘和身體的各種高指標。
最近,所在公司因社會整體形勢加上曆史原因,開始陸續裁員,感覺更是悲觀,對親人、同學、朋友(實際上也沒幾個了)更是躲避,不願交流,完全一種渾渾噩噩的生活狀態了。
後來老婆也受不了他了,天天吵架,之後就乾脆離了。有人說了,這種人還活著乾嘛?剛好的是,他自己也這麼認為,活著乾嘛?可又沒有勇氣去一了百了,過一天算一天吧,繼續混吃等死。
終於,連續三天不睡覺,看小說、看新聞、聽歌、打遊戲,終於挺不住困了,躺床上,就再也沒醒來,終結了不起眼的爛慫人生,如同落到茫茫大海裡的毛細雨滴,沒有給周圍激起一點點浪花。就這樣,沒了。
然而,不知道老天發了哪股神經,居然。。。
馬龍再次清醒過來,卻感覺晃晃悠悠,有種小時候坐驢車的感覺,睜開眼,卻發現頭枕著彆人的腿,果然躺在一輛騾子拉的板車上,他騰的坐起,看著眼前的兩人,猛地揉了揉眼睛,大聲喊出來,
“爸爸、媽。。。”
“小龍,怎麼了?”媽媽揉了揉可能麻了的腿,順便把腿收起來,老爸也眼睛瞅過來。
“哦,沒事,剛做了個噩夢”
看著眼前年輕的爸媽,馬龍感覺心臟撲通撲通的猛跳,再次看見爸媽,還如此年輕,如此健康,眼睛不禁噙滿了淚水。
“做啥噩夢了,還嚇哭了?”老媽帶著詢問的眼神望過來。
“沒事,沒事”馬龍瞅瞅老爸,又瞅瞅老媽,真好。
“我就說吧,不帶他去,你看,都做上噩夢了”老爸終於發話了。
“哎呀,這會兒還說著乾啥呀,還是想想怎麼幫幫大姐吧,姐夫這一沒,還剩下倆小子沒結婚,大姐又是個沒主意的主,一有事就知道哭,往後咋整呀。”
聽到這些,馬龍想起來了,這是84年夏天,大姨家的大哥結婚,結果大姨夫在婚禮當晚突發心梗去世了,那時候各村的路很不好走,正好趕上下雨,道路泥濘,很多地方積水,騎自行車根本就走不了路,沒辦法,老爸套起爺爺的騾子車趕了過去。這是大姨夫下葬後,正往回走,而路上的談話,也確定了老爸以及家庭的未來方向。
老爸馬振東是在鎮上的采購站當會計,在八十年代初,供銷社、采購站、糧站等人員並不是分的那麼清,所以,每年收農民交的糧食、棉花等,老爸是驗等級、過秤、記賬啥活都做,而且因為采購事宜,還經常全國到處跑,在當時家裡條件不說多好,卻也比一般純種地的老百姓要強些,但也有限。
老爸點起根煙,半響也沒說話,
“要不我辭職帶他鼓搗點啥(做生意之類的),在采購站待著一個月也就百十塊錢,也就夠咱個家過日子,咋幫呀。”
老爸還是沒有明確思路。
“滿江(大姨家老二)今年高考,差了好二十多分,也不想上了,可不上乾啥去呀?”
老媽皺著眉頭說。
“要不這樣,正好他們鄉裡要開個供xiao點,讓他考考,剛高中畢業,我再找人說說,應該沒問題,考上了就給他安排那兒去”老爸還是從他的單位方向在想辦法。
“嗯,也行,總是有個班上,還能補貼家用,這樣乾幾年,再給他調鎮上來,找個媳婦成個家,也算了了一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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