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淵遲疑了一下,他拿出楚煙洛塞給他的那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了墨機。
墨機鬆了口氣:“原來還有銀子,那就好,那就好。”
蕭清淵卻道:“不,這銀子是要還給沈晚棠的,這是我借的她的。”
墨機頓時張大了嘴巴:“啊?這不是讓我去買燕窩的?”
“你怎麼這麼笨?燕窩自然還是要買,先賒賬就是了,以後等我和煙洛賺到銀子了,自然就會把賬全結了。”
“這……”
“什麼這那的,還不趕緊把銀票給沈晚棠送去!”
“是,世子。”
墨機垂著腦袋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時候,又突然被蕭清淵叫住了:“等等!”
墨機回過頭:“爺,您還有彆的吩咐?”
蕭清淵上前,拿過他手裡的銀票:“還是我親自去送吧!”
墨機壓低了聲音:“您去梧桐苑見世子妃,不怕楚姑娘吃醋了嗎?”
“你彆告訴她不就行了?”
蕭清淵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道:“以後我去梧桐苑的事,都要捂嚴實了,我跟沈晚棠又沒什麼,何必讓煙洛知道,白白惹她不高興。”
墨機滿臉苦笑:“爺,我哪兒敢告訴她啊,我可什麼都沒說過。”
“那她昨天怎麼知道我去了梧桐苑,還知道我給沈晚棠送了東西?”
“是府裡其他丫鬟婆子說的啊,楚姑娘閒不住,隻要您不在,她就滿王府到處逛,看到個人就要打聽世子妃院子裡的事。”
蕭清淵一怔,隨即就道:“不可能,煙洛不是那種八卦的人,她連我的事都不感興趣,怎麼可能會打聽沈晚棠院子裡的事?”
“您要是不信,回頭問問那些丫鬟婆子就知道了,奴才決計不敢騙您啊!”
“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也是那些丫鬟婆子嘴太碎了!吩咐下去,叫她們以後都把嘴閉的嚴嚴實實的,誰要是敢再胡亂傳話,就攆出府去!”
“爺,您忘了,現在管家的是世子妃,丫鬟婆子們的賣身契都在她手裡呢,您現在說了不算了。沒有世子妃點頭,您攆不了任何人。”唯一一個不需要沈晚棠點頭世子也能攆走的,是楚煙洛。
蕭清淵眼前一黑,差點兒一頭栽倒:“好好好,真好!這府裡現在沈晚棠是老大,我都隻能當老二了!”
他一邊氣憤著,一邊踏進了沈晚棠的院子。
琴心一看他來了,眼睛亮了起來,小聲在沈晚棠身邊道:“世子妃,世子爺這幾天往您這邊跑的很勤呢,可見是對您上心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寂心庵那位就會被趕出去了!”
沈晚棠都被她的天真逗笑了,蕭清淵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楚煙洛留在了王府裡,怎麼可能會把她趕出去?
不過,她什麼也沒說,一邊看她的書,一邊安安穩穩的等著蕭清淵進來。
片刻後,蕭清淵就穿過院子,進了屋裡。
沈晚棠這才放下書,抬頭看向他:“世子。”
蕭清淵剛才還氣憤整個王府現在都由沈晚棠說了算,可是看到她的一瞬間,那股氣憤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她明明不過十六歲的年紀,整個人卻透出一股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沉靜和從容,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引起她情緒波動,也沒有任何人值得她多費些心神。
他從沈晚棠安寧的眼神裡,看出了她對自己的不在意。
心裡莫名有些不太舒服,再怎麼說,他如今也是她丈夫了,雖然他不承認她,可她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不是應該跟其他女人一樣,見到他就湊上來,飽含溫情的噓寒問暖,趁機跟他拉近距離嗎?
怎麼他每次來,她都離他遠遠的?
沈晚棠見蕭清淵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提高音量又叫了他一聲:“世子?”
蕭清淵猛然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似乎盯著她看了太久了。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然後上前,把銀票遞給她:“借你的五百兩,現在還給你。”
沈晚棠接過來,看也沒看,隨手就給了琴心。
倒是琴心拿著銀票看了又看,滿臉的吃驚,似乎不明白世子這是從哪裡得來的銀票。
蕭清淵覺得,琴心才是正常人的反應,沈晚棠的反應,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他皺起了眉頭:“你不問問我的銀票是從哪裡來的嗎?你一點兒都不好奇?”
沈晚棠確實不好奇,銀子回來了就行了,管他是從哪裡來的呢!
不過,她還是從善如流的問:“世子的銀票是從哪裡來的?”
蕭清淵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驕傲:“這是煙洛給我的,是她自己賺來的!”
沈晚棠神情依舊:“哦,是這樣。”
琴心卻臉色一變,恨不得把手裡的銀票直接扔了!楚煙洛的銀票,她嫌晦氣!
一個在寂心庵全靠世子接濟過活的姑子,窮的全身上下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來了王府突然就能拿出五百兩銀票了,誰知道這錢她到底是怎麼賺的,反正這銀票肯定不乾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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