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這舒適妥帖的一切,蕭清淵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沒有遇到楚煙洛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過的就是這樣無比舒服的日子,什麼時候都有人服侍,什麼事情都有下人去做,他不需要操心任何事。
直到他遇到楚煙洛以後,一切才變了。
蕭清淵暗暗點頭,沈晚棠確實是個好妻子,假如他沒有遇見楚煙洛,他現在應該已經跟沈晚棠過上安穩寧和的日子了吧!
也不對,假如他沒有遇見楚煙洛,以沈晚棠的出身,她大概率是嫁不進寧王府的,母親會給他挑一個門當戶對的高門貴女,讓他成親。
另一邊的沈晚棠,已經在杜鵑的服侍下換了雙鞋子,外衣也穿好了,之前出去的太匆忙,她隻穿了中衣,披了披風。
她吩咐著丫鬟們伺候蕭清淵,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前世。
那個時候,廖有赫常常在外麵應酬,然後喝的酩酊大醉回家,沈晚棠不喜歡他身上的酒味兒脂粉味兒,就會吩咐丫鬟們服侍他洗澡,然後從頭到腳換一身衣裳,這樣一來,味道就好聞多了。
現在,她又開始吩咐丫鬟服侍蕭清淵了。
這樣看來,其實跟哪個男人成婚都一樣,他們永遠是大爺,永遠等著被照料被伺候。
唯一的區彆在於婆婆不一樣。
廖有赫的母親刻薄小氣,總喜歡挑撥他們的夫妻關係,還喜歡賣慘,用孝道壓製廖有赫,逼著他對她言聽計從,教他不能給妻子好臉色,否則妻子會蹬鼻子上臉。
而寧王妃卻為人大方,心胸也開闊大氣,而且她很喜歡給兒媳婦撐腰,出了事先罵她兒子,而不是先指責兒媳婦。
這一世,有寧王妃這樣一個婆婆,沈晚棠覺得很幸運,也很滿足,所以她才事事都把婆婆放在第一位,因為婆婆也是這樣護著她的。
如今她叫丫鬟們伺候蕭清淵,並不是因為他身上有酒味兒,她純粹是不想讓婆婆擔心而已。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把蕭清淵給安置好了。
沈晚棠讓他睡在了內室,而她自己在睡在外室的軟榻上。
琴心見她不肯去內室跟世子一起睡,幾次欲言又止。
沈晚棠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也沒說什麼,隻是拍拍她的肩,讓她去休息。
丫鬟的命也是命,不休息怎麼行?琴心平日裡本來就是乾活兒最多睡的最少的一個,今夜折騰了大半夜,她也就能睡一個半時辰而已。
琴心知道世子妃的好意,隻好咽下想要說的話,睡覺去了。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蕭清淵清晨醒來,入目的是陌生的臥房,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夜是睡在沈晚棠房裡了。
這裡頭全是她的東西,全是她的痕跡,他突然想起剛成婚時,他曾被父王捆住手腳扔在沈晚棠的床上,而沈晚棠親手幫他剪掉了繩子。
他莫名有些不自在,起身便往外走。
他有些不想跟沈晚棠打照麵,可出去以後才發現,沈晚棠竟然不在。
柴嬤嬤見他四處看,知道他在找誰,便道:“世子,世子妃去給王妃請安了。”
蕭清淵怔了怔,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墨機見他出來,立刻迎了上去:“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去溫伯府,找袁錚算賬!”
“啊?您不吃早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