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晚棠回到沈家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沈觀年好端端的坐在正廳裡,除了臉色有些陰沉,哪裡像是病重的樣子?
沈晚棠淡淡的開口:“父親沒病,為何要遣人去王府送信,說您病重?我急急忙忙趕回來一趟倒是沒什麼,倒是父親這樣咒自己,不太好吧?”
沈觀年大怒,他拿起一隻茶碗,猛的朝沈晚棠砸了過去。
沈晚棠微微偏身,躲過了茶碗,茶碗“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你個不孝的東西,嫁進王府之後,翅膀就硬了,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了!”
沈觀年厲聲怒罵:“沒有我,你能嫁進寧王府?你能當上人人羨慕的世子妃?我今日,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白眼兒狼!來人,給我家法伺候!”
祁氏立刻就叫了兩個婆子進來:“棠兒啊,你這些日子確實太不像話了,嫁去王府這麼久,竟也不幫襯家裡,你父親到現在還賦閒在家,無法官複原職,他生氣也是應該的,這頓罰,你也就隻能硬生生受著了。”
沈晚棠看看兩個婆子手裡拿的鞭子,一瞬間就想起了從前受家法時的那些痛。
活了兩世,最痛苦的回憶不是嫁人後去婆婆家被婆婆磋磨,竟是在家做姑娘時被打的皮開肉綻。
在王府過的太好了,她都險些要忘了沈家欠她的債了。
還要多謝他們提醒她呢!
不需要她吩咐,柴嬤嬤就已經帶人攔住了兩個婆子,她氣勢極其強硬:“我看誰敢動我們世子妃!”
祁氏陰陽怪氣的道:“哎喲,好大的架子啊,世子妃了不起嗎?這可是我們沈家,不是你們寧王府!我們在自己家裡,教訓一下自己的女兒,輪得到你們跳出來阻攔?”
沈觀年的臉色更難看了:“你是什麼東西?給我退下!”
可惜,柴嬤嬤和琴心等人根本不聽他的。
沈觀年氣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沈晚棠,你回娘家帶這麼多人是什麼意思?是故意要給為父下馬威?”
“父親說笑了,女兒怎麼會給父親下馬威?這隻不過是婆婆疼我,每次出門,我都帶這麼多人。防的就是萬一有人鬨事找茬,我也好有人幫襯幫襯。”
“你——!”
“既然父親沒病,那女兒便回去了,下次,父親還是不要用這種借口叫我了,平白無故咒自己,傳出去也不好聽。”
沈晚棠說完,轉身就要走。
“慢著!”
沈觀年好不容易才把人給叫回來,哪能這麼讓她走了。
他把人全都趕了出去,隻剩他和沈晚棠兩個人在正廳裡。
沈晚棠冷淡的看著他:“父親還有事?”
“當然有事!你出嫁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
“我答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