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才的童子生涯開始了,他百無聊賴的坐在試劍台上,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至於周師說的有人來找他記錄劍招的事,半天了,沒發生過。
倒是有幾個人來過試劍台,對著試劍台的台柱子比比劃劃,試劍台頗為智能,給出一些見解。錢有才大致聽了聽,結論都是不足以載入劍經。
他環視一周,近百人在泡泡世界裡飛騰跳躍,錢有才劍法根基淺薄,隻能看出個皮毛,無法體會到至深的劍理劍道。
他一琢磨,總在這瞎耗著也不是辦法,學學習吧。他跳下試劍台,溜邊走出泡泡廣場,來到藏書閣,乾淨利索拿出藏經閣的令牌,開門進來。上次來藏經閣的時候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當時驚豔於這裡的書好多,這回仔細看了看,發覺整整一屋子竟然隻是一本書——《泡泡劍經》,錢有才這才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劍閣藏書閣多半水分很大,很可能是周岩的個人藏館。
錢有才找到搜索目錄,查到前十卷的位置,由於擔心自己出來時間長,可能會影響記錄劍招,他匆匆而去,匆匆而回,很快坐回試劍台。
翻開劍經第一卷,最開頭是周師寫的續,也可以說是總綱。書上言:“周學長劍,頗得其要法。然與人辯經,問曰,若知敵一人之法矣,詎知敵百萬人之法本於是乎?岩退而思,思而學,學而又思,思而又學,乃知天下之理原於約者,未嘗不散於繁。散於繁者,未嘗不原於約。夫首之大,嘴牙之小,不相稱焉,兩不相為用也。手足之大,指爪之小,不相稱焉,兩不相為用也。鳧以掌大而不能棲,鶩以嘴大而不能啄,鳶以翼大而不能擊,狼以尾大而不能掉,鹿以角長而困,豕以肉多而喘,駑以鬣濃而鈍,虎以項短而力,兔以前短而狡,雞以爪細肩廣而善鬥,犬以毛淺尾銳而善獵。
疾病之人,手足鞅掌者懶,臍腹彭亨者倦,頭項癭瘤者偏,腰膂薄弱者痿,前急後曳者躓。無不有勢存焉,必有奇有正,必有從有伏,必有揚有備,必有前後、有中央、有左右,必有握奇,必有遊闕……
吾日觀頑童嬉戲,數泡飄於空而滅無形,偶有所悟,遂有《泡泡劍經》……”
錢有才一頁一頁翻過去,初時頗覺兒戲,看著看著便逐漸沉浸在《泡泡劍經》的深奧之中。這部劍經,雖名為“泡泡”,卻並非如字麵那般輕浮無實,反而蘊含了極深的劍理與劍道。每一卷都詳細記錄了不同的劍法招式,從基礎到高深,層層遞進,環環相扣。
他首先被第一卷中的“基礎劍法”所吸引。這些劍法看似簡單,實則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精妙的力道運用和身法變化。錢有才一邊看著圖解,一邊在心中默默模擬演練,仿佛自己正置身於演武場上,朝木頭人不停的劈砍衝殺。
隨著閱讀的深入,錢有才漸漸發現,《泡泡劍經》並不僅僅是一部劍法秘籍,更是一部融合了哲學、兵法、醫學等多學科知識的武學寶典。其中,周岩對於劍法的理解,已經超越了單純的招式和技巧,而是上升到了對劍道本質的領悟。
在第二卷中,周岩詳細闡述了“劍意”的概念。他認為,劍意是劍法的靈魂,是劍客與劍之間的一種默契和共鳴。隻有真正領悟了劍意,才能將劍法發揮到極致,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錢有才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第二卷關於“劍意”的闡述上,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儘的奧秘。周岩寫道:“劍意,非言語所能儘述,乃劍客心中之靈動,劍尖之微芒。它源於劍客對劍的深刻理解,對劍道的執著追求,以及對自身心性的不斷磨礪。”
錢有才心中一動,仿佛有一道光芒照亮了他的心靈。他開始嘗試著去理解這種“劍意”,去感受那種劍客與劍之間的默契和共鳴。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讓自己的心境逐漸平靜下來。
在他的想象中,一把無形的劍緩緩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緊緊地握住這把劍,感受著它的重量、它的溫度、它的靈魂。他仿佛能夠聽到這把劍在低聲吟唱,訴說著它的曆史和故事。
隨著他的心境逐漸與這把劍相融合,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這種力量並不是來自於他的肌肉或技巧,而是來自於他的內心深處,來自於他對劍道的理解和領悟。他仿佛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與劍的脈動相呼應,仿佛自己與這把劍已經融為一體。
他猛地睜開眼睛,功敗垂成,就在他以為劍意唾手可得之時,那種體悟突然消失。錢有才略一思索,知道是自己實力太弱,到了關鍵時刻缺乏經驗支撐,後繼乏力。劍意就是劍客與劍之間的默契和共鳴,是人劍合一的境界,那種將劍法發揮到極致的力量。一句話,錢有才很少用劍,更彆提什麼和劍之間的默契了。
他迫不及待地翻到下一卷,第三卷講的是“劍氣”,劍氣是劍和靈力結合的法門,講的是用劍之法,這裡的劍更像是一種法器,而非具體的劍本身。錢有才對此興趣不大,很快便翻到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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