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儀道了一聲晦氣,喝酒的時候用袖子擋住臉,放下杯子的時候順帶著將臉上的麵具摘掉。錢有才看她這樣,微微皺眉,很快會意,在這麼多高手麵前,他們的這點偽裝隻能貽笑大方。隨即他也學著姬儀的樣子,喝口酒,摘掉麵具,露出自己輪廓分明的臉。
他這裡屬於非常偏僻的角落,一邊是牆,另一邊坐了個名聲不顯的青年人。青年人本在喝著悶酒,突然感覺到有很多目光向他這個方向彙聚,他有些心虛,左右看了看,瞥到錢有才兩人,感覺這兩人有點眼熟,又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不過他此時的注意力完全被許凱吸引,也就沒有深究錢有才和姬儀的身份。
錢有才注意到那青年人的目光,輕輕碰了碰姬儀的手臂,小聲說道:“喂,你堂堂公主坐這裡合適麼?”
姬儀無所謂的搖頭,調皮地眨眨眼:“無所謂了,而且應該擔心的人是你才對。”
“是我?”錢有才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能得公主尊寵,高興還來不及呢,有什麼好擔心的。”
姬儀眼神有些飄忽,風輕雲淡道:“我就要嫁給中天帝當帝妃了,不管是我主動過來的,還是你來找我的,結果都隻能是你勾引有夫之婦。這話隻要傳到中天帝耳朵裡,必然要將你除之而後快!”
“你?”錢有才有些不相信。
“當然了,我們姬家除了我天生麗質,美麗無雙,還有誰能有資格當帝妃!”
“不過,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是那麼高興的樣子!”
“說不上高興不高興,我們姬家的人出生那刻就注定了要為姬家付出一切,這是我的榮耀。”
“你能這麼想就好!”
“我以為你會舍不得我呢?”
“嗯嗯,舍不得!”
“沒一句真話!”姬儀白了他一眼,乾了杯酒,隨後倚著桌子,淡淡的說:“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挺難受,不能找你做駙馬了,哭了我三天三夜。”
錢有才聽到這話,嗆了一下,咳嗽幾聲,姬儀抱怨道:“瞧把你嚇的,剛才跳舞時候的勇氣呢?放心好了。現實是你沒有那麼重要,掉了幾滴眼淚而已。”
錢有才不知道姬儀說的哪句話真哪句話假,隻得嗯嗯呀呀的接了幾句,見姬儀臉色陰沉,他隻得假裝關心:“你這算忍辱負重麼?”
“不算吧,中天帝剛剛登基,正當壯年,高大帥氣、文武全才、勇猛果斷,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我嫁他也不吃虧。再說了,如果不喜歡,等完成了家族的囑托,再將他切成八八六十四塊就是了。”
“須眉不讓巾幗!”
“沒辦法,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倆人同時哈哈大笑,隨即覺得不妥,紛紛收聲。兩人繼續低聲交談,偶爾抬頭觀察周圍的動靜,保持著警惕。那個青年人雖然心中疑惑,但終究沒有湊過來打擾,隻是偶爾扭頭,目光在錢有才和姬儀身上停留片刻,然後又迅速移開。
許凱穿過長長的宴會廳,坐在錢有才對麵,他這一坐下,立刻引得眾人紛紛側目。隨之議論紛紛,眾人實在不明白姬儀公主怎麼跟跳舞男坐到一起,同時不理解向來孤傲的許凱為什麼和他倆摻和到一起。
還好錢有才的小迷妹腦回路清奇,大聲呼喊:“稷下學宮三奇聚首,這真是難得的景象,百年盛況,我好激動,錢有才好帥!”
她身邊的人一聽,一個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很快這個說法在有些人的推波助瀾下傳開了,不管怎麼說,對於大家來說這都是個合理的解釋,眾人主觀上欣然接受。
錢有才找了個杯子,給許凱斟滿,隨後舉杯道:“好久不見!”許凱微微點頭,拿起杯子乾了。
姬儀挑釁的問道:“你的無情之劍成了麼?”看起來似乎躍躍欲試。
許凱搖頭:“沒有,我忘了!”
“你忘了?”姬儀不解。
“我忘了學過的所有招式!”他頓了頓,看了眼錢有才,隨後道:“而且我已經不再用劍。”
“為什麼?”
“心中已無劍,何須用劍;心中已無招,何必念念不忘。”許凱略顯高深莫測的說。
“切!裝神弄鬼!”姬儀非常不屑。
“許兄此言,倒是讓人心生好奇。既已心中無劍,那許兄的修仙之路,又該如何繼續呢?”錢有才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溫和,卻也藏著不易察覺的銳利。
許凱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修仙之路,本就無固定之法。劍,隻是工具之一。心中有劍,則萬物皆可為劍;心中無劍,則天地寬廣,自在遨遊。”
許凱好像想到什麼,從懷裡掏出個包裹扔給錢有才。
“這是什麼?”
錢有才沒有貿然拿起,而是審視的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許凱,和自己認識的許凱並非同一個人。
“柳葉和我的分身去投胎轉世了,這是她留下的泣血木,她一直對你,或者說對你裝扮成的林峯念念不忘。又聽我分身說了他和柳葉仙子的三世情緣,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兩人乾脆去轉世投胎,準備再續前緣。”許凱補充了一句:“你在泡沫星見到的是我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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