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娜話音落了一會兒,教室裡還是一片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出神。
沒有人懷疑赫娜所說的真實性,因為“紅色血腥”是真實存在的,由於事發突然,帝國贏得很慘重。隻是沒有想到,它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他們沒辦法不聯想到自己的處境。
軍醫免學費,包工作,穩定,高薪,六險二金都有。在很多認知受限的普通人眼裡,這就是一項低風險、高回報的好出路。
隻是現在看來,這風險比她們預想中要大得多。
“你們也不用太害怕,真出了事還有上麵五屆學生頂著,不一定輪的上你們。”
學生:……這樣一說更害怕了呢。
許微微感覺今天重新認識了赫娜這個人,她沒有想到這個妄圖破壞彆人家庭的女人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依然不喜歡她,糾纏有婦之夫這種事是洗不白、也不能被原諒的。她隻是又對她多了一些新的看法。
雖然這人道德有虧,但在大方向上能保持不出錯,也不算壞的徹底。
許微微剛開始見到她還十分意外,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她從年輕時就深愛父親,必然會想法設法給自己創造機會多接觸,可作戰指揮專業的條件又太苛刻,軍事醫學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可父親都已經畢業這多年了,她為什麼還會選在留在學校,當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員呢?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課表已經發到群裡,明天開始按照課表正常上課。”
“老師,我們不用軍訓嗎?”有人舉手問道。
赫娜嗤笑一聲:“問問題之前動動腦子,我不希望再聽到這麼蠢的問題。”
問問題的人麵紅耳赤,尷尬的把手放下了。
其他知道的同學小聲告訴他:“我們本身就有實訓課,跟軍訓一樣。”
“哦……”
“對了,還有一點,要跟你們提個醒。”
赫娜的眼神從班上的女生身上掃過,冷淡的警告道:“你們會經常和作戰指揮係打交道,奉勸我們班的女生,彆動一些不該動的小心思。”
“那裡的人,你們一個也高攀不起。彆妄想做什麼‘母憑子貴’的美夢。”
“我提醒到這兒,以後哪怕是流產、打胎也跟我沒有關係,彆拿這種爛事兒來煩我。”
“其他人可以走了,班長留下。”
“砰”的一聲,有女生站立太猛,椅子合上時發出巨響。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泄憤呢?
平白被這樣難聽的話侮辱,是個人都會生氣。可礙於她是教員,又不敢與之爭論,隻能憤憤的離開了。
從赫娜麵前路過時,許微微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恰巧也在看自己。
和第一麵的訝異不同,那眼神帶著冰冷的探究與審視,絕對稱不上善意。
就像被毒蛇盯上般,讓許微微渾身冒出一股寒意。
全部人離開,教室裡隻剩蘇芒和赫娜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