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引蛇出洞,首先得有人做餌。
蕭北冥的餌便是賭坊的老板。
此時的清河街上到處貼著懸賞畫像,畫像上的人是蕭北冥根據賭坊老板的描述叫人畫出來的,懸賞也是他以賭坊老板的名義發出去的。
他此舉就是要告訴那名北淵人,昨晚你殺的那三個人是賭坊老板派出去的,而這位頭鐵的老板依舊不打算放過你。
考慮到那北淵人高調的殺人手法,蕭北冥猜測這人性格一定很急,收到消息後大概率會有所行動。
賭坊老板此刻很緊張,他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不情不願的找了一張無人的桌子落座,他其實不想來的,但他不得不來,因為此時在他身邊的這些人其實都是大理寺的官差。
他現在是餌,就等著魚兒上鉤了。
蕭北冥猜測過魚兒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上鉤,是偷襲還是下毒,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條魚遠比他想的要更猖狂。
今夜風華樓有人過生日,剛過戌時風華樓那邊便放起了煙花。
伴隨著一朵朵耀眼的火光衝上天空,酒樓二樓的入口處也出現了一道人影。
來人是個中年糙漢,長相粗獷,穿著一身黑色武者服,肩上是一件寬大的灰色披風,披風下有什麼東西鼓鼓的,看形狀似乎是圓的。
蕭北冥放下了茶杯,目標出現了!
隻不過這北淵人未免也太狂妄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現身了?
北淵人迅速掃視了周圍一圈,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不屑與鄙夷。
隻見他大搖大擺的徑直走到了賭坊老板對麵坐定,賭坊老板此時汗如雨下,眼睛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驚恐。
“聽說你在懸賞我?我來了,你想怎麼樣啊?”
“我,我……”賭坊老板隻覺得呼吸困難,有話到嘴邊偏偏就是說不出口。
眼見他緊張成這個樣子,蕭北冥決定直接動手,隻見他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摔,聽到信號的所有大理寺官差立即全部起身。
長刀出鞘,一時間整個酒館二樓亮起了無數耀眼的光。
為了今晚的埋伏,蕭北冥挑選的都是大理寺內實力達到了四境以上的好手,但顯然他還是低估了這北淵人的實力。
雙方剛一交手,北淵人的快刀就砍瓜切菜般放倒了兩名衝在最前方的官差。
一腳將賭坊老板踹翻,北淵人囂張的用刀拍了拍褲子已經濕了的的賭坊老板的臉頰,隨即抬頭目光挑釁的看向了眾人。
“你們陽國的武者,還真是廢物。”
聽到這話,所有官差們瞬間都忘記了恐懼,殺氣騰騰。
蕭北冥揮手示意呂安繞後包圍,隨即起身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麵容一肅。
“大家一起上!”
清河街,戌時前。
伏塵敲響了一處偏僻院落的房門。
幾息過後,老舊的木門緩緩打開,一個頭發淩亂滿臉滄桑的中年人出現在伏塵麵前。
中年人起初一臉深沉,直到看見伏塵揚了揚手中的一壇好酒,這才喜笑顏開。
“原來是小塵來了,歡迎,快請進。”中年人一把搶過伏塵手中的酒,轉身率先向屋內走去。
“雲叔,你歡迎的到底是酒還是我啊?”伏塵無奈的笑了笑,這才邁步走進了小院,順手將木門關好。
木門後是一處亂糟糟的小院,一看就很久沒有好好打掃過了,各種雜物堆得到處都是,能讓人落腳的地方屬實不多。
葉雲平日裡是一名鐵匠,白天打鐵,晚上就喜歡窩在這小院裡喝酒,四十多歲了依舊未婚,住的地方自然乾淨不到哪去。
“嘿,你小子也不用陰陽怪氣,我還不知道你,每次來準沒好事,說說吧,這次又是何事啊?”葉雲沒好氣的白了伏塵一眼,自顧自的找出了一個破碗,一屁股坐在小院的地上,倒酒開喝。
伏塵剛想開口,耳朵卻察覺到了一點細微的聲響。
扭頭看向小院高牆的另一邊,伏塵眉頭一挑,“雲叔,你隔壁的院子賣出去了?”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葉雲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麵露輕笑,“院子沒賣,隻是讓人暫住罷了。”
葉雲家本是一個大院子,但後來葉雲嫌浪費空間就用一堵牆隔成了兩個小院,隔壁的小院已經很多年沒有住人了,但就在幾日前,有一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小院內並跑來找葉雲借用了一些生活物品。
不速之客是一名看起來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帥氣青年,但葉雲還是一眼看出對方其實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姑娘自稱叫葉大石,是葉雲的遠房侄子,特地來認親的,卻不知葉雲根本就沒什麼親戚,遠房侄子更是無中生有。
但葉雲也沒戳穿她,而是見她落魄,好心讓她住了下來。
伏塵沒想到還能碰到這種有趣的事情,突然靈光一閃。
“雲叔,你這位遠房侄子有工作沒有?”
“你到底是來乾嘛的?”葉雲放下酒壇,一臉古怪。
“您也知道我在城外有一片瓜田,馬上就要成熟了,但我最近有彆的事要忙,所以本來是想找您幫我照看一下瓜田的,但現在若是你侄子有空的話。”伏塵說著特地瞄了一眼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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