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作為一個馬甲繁多,並且能在各個身份之間無縫切換的馬甲精,隻要他想健談,他就可以很健談。
他很快融入氛圍。
其實一開始,安室透沒打算跟兩個女高中生外加一個小學生同路。
但是剛才,江夏一看到這三個人,就走不動道似的拐過來了,喊也喊不住……安室透之前是跟江夏一起下樓的,這時候再分開,實在有些刻意。萬一這間餐廳裡有可疑人員,說不定有引起懷疑的風險。
所以安室透也隻好跟了過來,然後安慰自己,多幾個人打掩護也是不錯的方略。
除此之外,安室透其實還有點好奇——江夏對這些人的態度,明顯很不尋常。老實說,剛才下樓時江夏駐足的那一瞬間,安室透感覺他的眼神簡直像是在捉奸。
不過,順著江夏的視線看過來以後,安室透又覺得自己弄錯了。坐在這一桌的明明是兩個女孩子,以及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學生。
在安室透跟同學們套近乎的時候,江夏打量了一下這間民宿,重點看了看服務員。
裡麵並沒有混著什麼黑皮硬漢小哥。
江夏又重新看向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這兩人今天穿的都是浴衣,像是剛從祭典上回來。另外,鈴木園子手邊還放著一隻相機。
……怎麼看,這些要素都非常眼熟,好像是某一起命案中的配置。
而如果真的是那一起案件,那現在,鈴木園子應該已經被某個連環殺人狂盯上了。
——殺人狂被前女朋友甩掉之後,就恨上了所有染過發、愛打扮的女人。
他會想儘辦法接近目標、把人引到僻靜之處,再用刀把女人的五臟六腑都挖出來。
今晚,殺人狂其實剛殺過一個人,他會立刻又盯上鈴木園子,是因為鈴木園子從祭典回來的途中,碰巧路過了行凶地點。
經過種種巧合,殺人狂以為鈴木園子拍下了自己行凶時的照片。
按理說,那時荒郊野嶺,月黑風高,殺人狂手持凶器,麵對兩個可能拍下了他罪證的柔弱女生,以及一個小學生,應該囂張的衝過去達成三殺,再把證據搶走。
然而,出於某種直覺,殺人狂最終伏在草裡沒有動,目送三人走遠。
他默默記下了那個拍照女生的臉,並從鈴木園子絲毫未變的步伐推測,她剛才隻是隨手一拍,還沒有意識到她究竟拍到了什麼。
所以殺人狂決定跟蹤她們,找到她們住的地方,再伺機把相機裡的膠卷搶走,並對鈴木園子展開了一係列致命迫害。
按理說,此處應該有人英雄救美。
但江夏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那位英雄的影子。
江夏默默收回視線。
算了,這不重要。反正殺人狂是個戰五渣,並不難解決。
比起這個,江夏更想早點見到那名殺人狂——一想到他殺人的數量,江夏就感覺自己擁有了一顆豐收時節的柿子樹,恨不得馬上用杆子把成熟的果實都敲下來。
江夏盤算了一下撿鬼計劃,點好的飯菜很快被端上來。
吃飯的時候,江夏低聲問了問安室透。
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江夏抬起頭,對三個同學提出邀請:“明天要一起去附近的陶藝教室玩嗎?事務所的客人送了一張體驗券,人數不限。”
其他三人當然不會拒絕。
毛利蘭甚至有些高興:“正好我過幾天要去見一個人,還沒想好該挑什麼禮物,現在想想,手製的陶器應該會很不錯。”
柯南耳朵一動,警覺的問:“見什麼人?”
毛利蘭本來想說去見她媽——她媽目前正在和毛利小五郎分居,母女倆會隔一段時間出去聚一聚。
不過,說出口之前,毛利蘭突然意識到,柯南隻是一個嘴上沒有把門的小孩。
如果把這件事告訴他,他說不定會轉頭就告訴毛利小五郎,這樣容易被毛利小五郎陰陽怪氣。
所以毛利蘭想了想,又把話咽回去,在柯南腦殼上輕輕一敲:“小孩子不要打聽大人的事。”
鈴木園子也點頭應下。經過今天一天,她的平民化戰略已經初見成效——效果就是完全沒有效果。
不管是在來時的電車上,還是剛才的祭典,甚至坐在這點菜的時候……路過的男生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在看毛利蘭。
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江夏。
然而江夏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因為據鈴木園子觀察,江夏始終在平等的看著她們每一個人,甚至連柯南都分到了他的目光。
鈴木園子幽幽歎了一口氣。反正也釣不到野生帥哥,不如就跟著江夏去陶藝教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