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弄清楚江夏是不是烏佐,或許還可以從他的出行目的入手。
烏佐這一次出行的動機,無疑是組織的任務。
而江夏的這一次出差……
安室透按了按額角,認真回憶,想起了江夏請假時給他看過的那一封信。
落款名應該是「麻生圭二」。如果是規整的印刷體,過了這麼多天,安室透可能已經忘了。但那封委託函是用從各處裁剪下來的字體拚成,大小不一,畫麵感很強,他直到現在都還留有印象。
安室透思索片刻,發了一封郵件給部下:
[去查鳥取縣月影島的「麻生圭二」。我要他的全部資料、以及他和月影島的那場爆炸有無關係。如果他死在了爆炸裡,就去找其他關係密切的人,弄清楚他給江夏寄委託函的原因。如果寄信的不是他,就去找出真正的寄信人——不要直接出現在月影島周圍,注意隱蔽]
發完消息,安室透想了想,換了一部手機,接入組織的資料庫,在人員欄搜索「江夏桐誌」。
——江夏曾經作為外圍成員參與過他的任務,安室透有權限查到江夏的相關檔案。而且他經常和江夏接觸,在資料庫中搜索這些,理由充分,不用擔心定期查閱後台記錄的人對此起疑。
頁麵刷新,很快彈出窗口。
安室透點進資料頁,看到上麵陳列著江夏的過往簡歷、擅長領域,以及一部分任務記錄。
這些任務記錄,安室透看著都很眼熟。尤其是最近的那一些——全都是他安排給江夏的,防止江夏因沉迷破案,在組織方麵劃水過度而慘遭組織製裁。
他再次打量了一遍江夏的檔案。
根據安室透的經驗,外圍成員獲得代號之後,人事那邊會新做一份檔案加入資料庫,而不是把舊檔案升級。
也就是說,原本外圍成員時期的檔案,也會繼續保留。
之後,如果該成員升職後轉入地下,那麼他外圍成員的身份就會隨著一次「死亡」而消失,檔案也會和其他死者一樣封存,徹底變成一個神秘的組織乾部。
而如果要繼續保留社會上的身份活動,那名成員在外圍時期的檔案,也會繼續存在一段時間,防止被有心人通過檔案的變動獲得情報。在之後的一兩年裡,這個「外圍成員」的任務頻率會以合理的幅度下降,逐漸降低存在感,最終讓檔案隻是一份塵封的檔案。
……雖然有這樣的保護措施,但安室透在組織裡混久了,依舊能從檔案中任務頻率的變化上,窺出某些成員身份的轉變。
可是江夏……
江夏剛找上他事務所的時候,安室透就已經從組織和公安兩方麵查過這個送上門的可疑新員工。
此時,安室透看著眼前這一份和記憶中並無差別的組織檔案,感覺很難從「任務頻率的變化」這個角度分辨身份。
——江夏雖然對待打工和偵探事業非常認真,但在組織裡,他卻從頭到尾一直存在感薄弱。
前些年,江夏父母尚且健在的時候,江夏年紀還小。也不知道他訓練的時候經歷過什麼,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心態始終不太行。
江夏的母親是個很有天賦的科研人員,早早就有了代號,她雖然希望兒子接受組織,但畢竟還是心疼孩子,所以經常讓江夏蹭她或者同伴的任務,完成指標。
後來江夏父母不在了,江夏的檔案裡,和雪莉以及琴酒相關的任務又變得多了起來……這應該是雪莉的緣故——江夏的母親是她的同事,又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江夏父母死在那場車禍裡之後,雪莉似乎就主動接過了這對夫妻的工作,變成了新的送任務機器。
……再往後,江夏說不想吃女孩的軟飯,同時覺得能在偵探行業發光發熱,又跑到他這裡來了……安室透快速瀏覽著江夏的任務記錄,發現這幾段狀態之間,完全沒有割裂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