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夏成功誘拐到詛咒之線。旁邊,基德也從刺穿心臟般的劇痛中緩了過來。
他扶著冰冷的樓壁勉強起身,看著霧天狗跟某些看不到的東西較勁的樣子,再結合自己剛才突兀感覺到的劇痛,遲疑道:“……出了什麼事?”
霧天狗沒有回答。他專心擺弄著手腕,好像把什麼不斷掙紮的無形繩索係在了上麵。
過了一會兒,這隻神話中的古老妖怪才停住動作,對著月光端詳著自己的手,平靜地說:“你好像被魔術師詛咒了。”
“……魔術師?詛咒?”
基德一怔,忽然想起了前不久,他聽到的關於“魔法”的錄音,以及助手寺井黃之助提醒他要小心魔法師的事——據說有些魔法師認為,魔術很不上台麵,並因此連帶著憎惡基德這樣的魔術師。
對目前的基德來說,“魔法師”還隻是一個剛剛聽說的、非常縹緲的概念。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聽到這個新詞,後腳竟然就被魔法師盯上了。
想著想著,基德忍不住再次按了一下尚帶血跡的胸口,身上浮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心口這麼致命的地方受傷,他卻完全沒察覺到是誰動的手腳、怎麼坐到的,也不知道該如何阻止……還好今天正好是被霧天狗搶劫的日子,而且妖怪兄似乎對這些玄學的東西頗為了解,否則……
基德一想到剛才差點被警察撈走的場麵,以及那些深入到骨髓裡的劇痛,難免有些後怕:
“竟然能悄無聲息地對人下詛咒……難怪我今晚一直不在狀態,還大意到忽略了藏在展櫃上的催眠瓦斯噴射裝置。”
霧天狗看了他一眼:“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詛咒是剛剛才發動的。”
基德:“……”
空氣安靜了幾秒。
片刻後,基德無事發生般按了按頭頂的禮帽,無縫切換話題:“你能找到那個魔法師的藏身之處嗎,我覺得我應該找他談一談,問問他為什麼要……”
話音未落,基德忽然有所感應。
他倏地抬起頭,就見霧天狗左眼處的空氣詭異扭曲了一下,緊跟著,霧天狗眼上忽的撕裂開一道傷口,像有一根看不見的尖錐凶狠刺下。
基德一怔,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詛咒還在?!”
江夏抬了一下傀儡的翅膀,把衝過來似乎想做急救的基德隔開。
基德才剛靠近,虛渺黑線的一端就又不忘初心地朝這個怪盜靠攏了過去,它努力掙紮的速度也快了很多,看上去活像一個快樂奔向警方懷抱的人質……如果一不留神讓它重新粘到基德身上,那再次湧來的能量核,恐怕依舊會湧向基德,然後就此浪費。
把競爭對手推遠,暫時解除了危機之後,江夏抬手遮了一下眼睛,暗暗把被魔力撕裂的傀儡重新補好。
在這個過程中,鬼們也已經按住了險些衝破傀儡逃走的魔力,仔細將這一波能量吸收乾淨。
江夏感受著魔力的變化,微帶驚喜——和他剛才想的一樣,小泉紅子的魔力,果然也能當做能量核使用。
想到這,江夏忍不住轉過頭,看向虛渺黑線延伸出去的夜空。
——剛才小泉紅子針刺基德,果然隻是一個開端。
現在,她不僅再次發動了攻擊,而且從虛渺黑線和魔力的狀態來看,她似乎還沒發現這邊出了岔子,後續很可能還會陸續采取其他操作。
……也不知道魔女體內究竟蘊藏著多少魔力;那些魔力是能像琴酒的殺氣一樣細水長流地榨取,還是用完以後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