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
他其實不太懂安室透為什麼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
但卻直覺地感到魔鬼上司的語氣不太對勁——聽上去沒那麼魔鬼了,反而像被魔鬼蹂躪過。
……說起來,在他們的團隊出發前,江夏可是那個代號“烏佐”的乾部的嫌疑人。
雖然這一路走來,隨著江夏事件體質的顯露,“江夏=烏佐”的可能性大幅降低了,但現在……他們都在警署找人,降穀先生那邊不會翻車了吧。
風見裕也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警覺起來:“降……你還好吧。”
“我很好。”安室透已經飛速衝完了澡,此時他正按著遙控器關上窗簾,並把星級酒店柔軟的被子一直拉過下巴,躺在沒有江夏也沒有尖叫的環境裡,感覺這幾天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你挑兩個擅長盯梢的人,以當地警察的身份來知豐酒店,替我記錄江夏的行動——這裡正好有現成的案件,來了不少警察,你們直接過來也不會很顯眼。
“記得不要選曾經在我們周圍出現過的人,江夏記性很好,小心被他發現。
“好了,先這樣。這段時間沒有要緊事情的話,不要聯係我。”
然後他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風見裕也:“……”
他本來想問一問江夏和烏佐的事。
不過,轉念一想:降穀先生忽然把盯梢任務下放,或許能反過來說明,江夏問題不大。
……可是,既然江夏沒有問題,降穀先生為什麼不準他主動聯係?這段時間,降穀先生的工作,不就隻有鑒彆江夏是不是那個代號乾部嗎。組織的任務,要等到了群馬縣才能做。
風見裕也察覺到了一絲違和,很想立刻回撥電話,問問清楚。
然而最終,好奇心和命令之間,還是命令占了上風。
他默默放下了手機。
——或許是降穀先生遇到了什麼突發狀況,比如突然遭遇了某個攜帶有重要情報的組織成員。
這樣的話,還是不要打擾降穀先生了。說不定他馬上就要以“波本”的身份,和那些危險成員展開一場暗藏玄機的較量,要是這種時候,自己突然一個電話打過去,可能會造成某些不可挽回的損失。
這麼想著,風見裕也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通話界麵,避免誤觸。
緩了緩,他才給其他隊友發去郵件,讓他們挑兩個大眾臉,去酒店盯著江夏。
監視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江夏的手機還在他們這,而且名義上已經被炸掉了,沒法立刻補上。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有著事件體質的名偵探身處異地他鄉,總感覺容易遇到各種奇葩的突發事件。有必要儘快派人過去盯著,以免再生枝節。
……
知豐酒店。
死者的房間裡。
這位死者,生前似乎被其他事占據了大幅精力,沒空注意衛生。他房間裡東西亂丟,到處都是散落的書本和一團團紙張,角落裡還有吃剩的食物。由於門口掛著“不用清潔”的牌子,窗戶又緊閉著,幾天過去,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氣味,連帶著整棟房間都變得汙臟起來。
江夏本來想跟著找找線索。
不過,在踏進這間屋子的一秒後,他又理智的改變了主意。
——這裡有這麼多警察在。搜查這種事,果然還是應該交給專業人士。如果他這個經驗不足的高中生偵探進去亂碰亂翻,說不定會破壞一些關鍵的證據……
這麼想著,江夏先是本能地回到了鋪著柔軟地毯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