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安室透記得,根據組織裡那些不知從哪傳出來的風聞,烏佐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即使對什麼都沒做的無辜同事,他也往往滿是惡意,數次險些置對方於死地。
雖然在安室透看來,組織裡根本沒有什麼“無辜”的乾部。但能讓乾部都覺得棘手,並且至今沒能做出反擊,足可見“烏佐”的難纏。
於是剛才,查到保鮮箱裡的毒物時,過於順利的調查、過小的阻力,讓安室透腦中,瞬間閃現出了一些樂極生悲後以身殉職的不妙場景:
像什麼主角孤身偷入反派密室,意外找到一封厚重的密信,偷看收獲了大量情報。原本他以為這是勝利的曙光,然而在激動地將密信翻到最後一頁時,頁麵上卻不再有那些機密的文字,而是隻剩兩行淋漓的血字——“恭喜你有所收獲。但很遺憾,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請永遠留在這裡吧”……之類的東西。
安室透正想謹慎對待這隻越來越可疑的保鮮箱。
卻不成想,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麼,江夏就已經先動手開了蓋。
“……”好在什麼都沒有發生……
安室透歎了一口氣,這才鬆開一頭問號的江夏,若無其事地清清嗓子,重新蹲在保鮮箱旁邊,小心查看起來。
江夏看了看他,隱約猜出了什麼。
於是也蹲到保鮮箱旁邊,扇過裡麵的風嗅了嗅,狀似詫異地說:“好像有麻醉劑的味道……你剛才猜到了箱子裡還有其他危險,所以突然退開?”
安室透:“……咳,嗯。”就當是吧……
……
保鮮箱下層,除了凍有麻醉劑的小冰塊,和一些碎冰,沒有其他東西。
他將那些藥物歸位,這時,旁邊,江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江夏取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來電是“佐藤警官”。
他左右看了看,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非法入室,於是轉身往門邊走,同時接起了電話:“喂?”
“江夏?你現在在哪?檢驗結果出來了。”佐藤美和子的呼吸,聽上去有些粗重,聽上去剛剛做完某些不妙的運動:
“跟你給出的第一種推測一樣,死者生前似乎吸入過麻醉劑。一定是有人先把他放倒,然後從正麵勒死了他,所以他才毫無掙紮的痕跡。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沒在他臉部的皮膚上檢測到纖維碎片、或者捂嘴的痕跡,他的身上也沒有針孔……如果真的有人用麻醉劑襲擊他,或許是采用了效力很強的噴霧。
“另外,剛才那位大鬨會場的蟒蛇片桐先生,總算願意跟我們和平交流了——這家夥其實有不在場證明。死者遇難的時候,他跟很多朋友一起在會場當中。”
江夏:“……”他想起剛才挽袖衝過去的警花小姐,隱約明白了蟒蛇片桐願意“和平交流”的原因。
同時,他也聽出了佐藤美和子“想聽答案”的話外之意。
於是主動道:“放倒死者的麻醉劑,應該裝在他胸前彆著的那一朵鮮花裡。”
說著,江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
那裡正裝點著一朵盛開的玫瑰:“今天宴會的主題是‘插花’,主辦方也下了血本,進入會場的所有賓客,都會有工作人員在他們胸前彆上一朵花,作為賓客的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