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並沒有像剛才計劃的那樣拐向小巷、然後無聲消失。
他在經過岔道時繼續往前,裝作路人無聲經過警察旁邊,然後忽然抽出那個警察身上的槍,撥轉到實彈,一槍打了出去。
子彈從警察頭部的斜下方射入,自另一側射出,飆出的各色體液,濺了他的同事一身。
一切發生的太快,仿佛呼吸一般自然。
還活著的警察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要去掏槍,還沒等摸到槍柄,眼前已經出現一枚黑洞洞的槍口。不過,在槍聲響起之前,2號警察脖子上忽然重重挨了一記手刀,他眼睛一翻,啪嗒栽倒在地上。
貝爾摩德從後把人打暈,她看到琴酒手裡的槍,蹙了蹙眉:“不要全都殺掉,這是在‘遊戲’裡。沒準他們掌握著關鍵線索,總得留下一個。”
琴酒冷嗤一聲,放低槍口,對她剛才的提醒頗為不屑:“我如果真要殺他,你以為你剛才能攔得住?”
“……”江夏沉默片刻,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躲開了緩緩流到他腳邊的血,沒有發表意見。
從剛才的眼神和態度來看,這個世界的警察nc,顯然不像現實世界中的警察一樣對“名偵探江夏”那麼友好,而是真的在把他當拘捕對象看。
雖然嘴上說是“涉嫌殺人”,但隻有嫌疑大到了一定程度,他們才會問都不問就在江夏友善配合的情況下直接把人拷走。
這種時候,就算真的進了警局,恐怕也蹭不到多少關鍵情報。而且遊戲和現實並不一樣,不可能真的在局子裡耽誤那麼多天。再加上剛才忽然響起的那一段背景音……
這一次“遊戲”的主題,已經頗為明顯。
——要在躲避警方追捕的情況下,弄到案件線索,一邊逃亡,一邊拚湊真相。
江夏:“……”從這一點來看,兩個黑衣同事的選擇,倒是並沒有錯。
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分析之後得出了同款結論,還是本能地覺得這樣最為省事,所以直接動了手。
……
旁邊,兩個黑衣同夥雖然剛剛製造了一個死人,但他們的情緒顯然沒有任何波動,自然得就像剛才隻是隨意踢開了一扇擋路的門。
琴酒低頭檢查手中的槍,眼底漸漸多了一絲掩飾不住的嫌棄:“新南部60……老舊的廢物。”看上去非常懷念他的伯萊塔。
江夏:“……”你開你那輛古董車上路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過再怎麼說,這好歹也是一把槍。
琴酒不滿歸不滿,手上還是很誠實地把它收了起來。
……
另一邊,貝爾摩德則已經蹲下了身。她從兩個倒地的警察身上翻了翻,很快找出了手銬鑰匙,和另外一把槍。
她檢查了一下槍械轉輪的位置,把槍隨手往自己腰後一彆,然後甩了甩鑰匙上的血,起身拉過江夏的手,動作嫻熟地打開了手銬上的鎖。
江夏低頭看著貝爾摩德熟練的動作,一邊順手把摘下來的手銬揣進自己的口袋,一邊隨口問:“你經常被抓?還是經常客串警察?”
話音剛落,他忽然想起來,貝爾摩德以前還真的隨身帶過手銬,並且喪心病狂地試圖把它用在無辜高中生身上,頓時沉默。
貝爾摩德則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正想神神秘秘地說“這是秘密”。但開口之前,腦中卻浮現出了剛才那個一口一句“秘密”、搶了她無數台詞的謎語人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