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殺人犯,要查了才知道。”琴酒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無聲敲了敲,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逡巡。
要是在平時,這兩個唱反調的家夥身上,可能已經多了幾枚彈孔。
可惜現在……
琴酒不爽地想,自己沒有太多子彈,最好不要浪費在這幾個一隻手就能擰死的菜雞身上。而且現在最好不要殺人,以免不小心把能脫離這個遊戲的重要情報,隨著嫌疑人的死亡一起埋掉。
他目光掃過麵前各懷心思的幾個賓客,忽然冷笑了一聲:
“對了,提醒你們一句。江夏現在可不在警察手裡——你們都看過最新的新聞吧。他已經跑了,搜捕他的警察當中,也有兩人無故失蹤,至今還沒被找到。”
“……”眾人麵麵相覷,想起那個看上去像個好學生的“江夏”,一股冷意爬上心頭:警察不可能無緣無故幫江夏逃走,何況還一次失蹤了兩個。也就是說,那兩人或許……是被江夏通過某種方法乾掉了?
……
“用你們的話來說,江夏現在是一個能夠隨時行動的,自由的‘殺人犯’——以前是橘五柳,現在是警察,將來或許就是你們當中的某個人。”
琴酒用一種講恐怖故事似的陰森語調,站在賓客們的視角,不緊不慢地說:
“年輕人很容易意氣用事,就像江夏受了氣就會衝動地敲破橘五柳的腦袋一樣。如果受了恩,他一定也會覺得感動。”……當然,這隻是賓客眼中的“江夏”。而要是換成烏佐,這個年輕的惡魔,大概隻會讓幫他的人體驗一把什麼叫人心險惡,比如那個收下江夏當“偵探後輩”的波本。嗬,佚名真該把他也拉進來一起磋磨……
琴酒長期忙碌,早就練就了一心二用的本事。
他一邊見縫插針地腹誹同事,一邊也不耽誤繼續說服:
“你們隨手幫江夏找一些‘或許能用來洗清嫌疑’的線索,日後萬一哪天跟他狹路相逢,這個舉動或許就是一張免死金牌——這不是要你們說謊,隻是實話實說地收集客觀證據。
“當然,我說的這些,隻是建立在‘江夏真的是殺人犯’的基礎上。
“而如果他不是,幫一個無辜的名偵探洗清冤屈,也是一樁美談。
“等江夏哪天根據這種峰回路轉的經曆寫了案件自傳,或者他過幾年畢業以後變成真正的名偵探,那他筆下作品的出版優先權,自然也全都在那個幫了他的人手裡——聽說那小子很擅長寫一些可讀性強的東西,沒準是個將來不弱於橘五柳的作家苗子。”
眾人:“……”
被琴酒這麼一說,簡直就像“幫江夏”這件事,是一件穩賺不虧的買賣一樣……
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心裡隱約有些動搖:
一直覺得“江夏不是凶手”的人,本來就會幫忙。
而正義心強的那幾個,感覺幫忙找一下客觀證據,似乎也沒什麼——如果能拯救一個無辜高中生,自然很好;如果江夏真的是凶手,那還能給警方補充一些線索。
怕死的覺得領一張保命符也不錯,免得步了兩個失蹤警察的後塵。
而事業心強的盤算了一下,發現如果江夏真的不是凶手,那麼先不論江夏日後的成就,但就眼前這一起案子,也會同時牽扯到“橘五柳被殺”、“警察失蹤”、“高中生偵探”、“栽贓陷害”等等爆點。如果寫成紀實事件出版,絕對是一樁業績,性價比沒準要比去橘五柳彆墅那裡挖河找軟盤來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