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胖警官又轉向田中醫生,朝他示意江夏:“不知道你們醫生愛不愛看新聞,這位是東京有名的高中生偵探,破獲過不少疑難雜案。這次的案子交給他,一定沒問題!”
等全都介紹完,胖警官來回看著兩條大腿,不太好意思地低聲道:“實不相瞞,我們這裡很少出這種事,我其實不太清楚該怎麼處理……就靠你們二位了!”
田中醫生看到江夏,又恢複了那副高冷的模樣。
他挑釁似的和偵探對視片刻,打算去驗屍:“那我先去檢查了。”
剛一轉身,忽然對上了一道惡狠狠的視線。
——高馬尾女人凶惡地瞪著他,看上去竟然像是認定了他就是凶手。
“……”田中醫生tui了一聲,繞開她,去了屍體旁邊,蹙眉抱怨道,“粗魯的家夥。”
……
沙灘上。
田中醫生蹲在屍體側麵,低頭觀察片刻,語氣輕鬆地對警察道:
“詳情還得去醫院檢查,有了儀器給出的數據,之後我才好出具報告。
“不過你不用擔心,目前看來,這應該是自殺——你看,死者身上完全沒有抵抗傷。我猜是她自己坐船去了海上,在腳腕綁好石塊,然後跳了下去。”
胖警官聽得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旁邊,內海醫生混在圍觀人群中,無言地彆開了臉。
他畢竟人在東京,見多識廣:今天如果沒有江夏在,這種傻子警察,當然能隨隨便便蒙騙過去,可是現在……
果然,江夏蹲在屍體的另一邊,跟醫生隔著屍體相對,低頭看了一會兒,很快開始給他抬杠:
“沒有抵抗傷說明不了什麼。把人弄暈再丟進海裡,一樣不會留下傷口。
“另外,她腋下好像有奇怪的擦痕——正常人在有意識的時候,通常會雙臂自然下垂,或者收起胳膊做出本能的防護動作。總之,在這種狀態下很難避開其他地方,單單不小心在腋下留下傷口。
“這倒更像是死者失去意識以後,有人用某種工具托著她的腋下搬運,因此留下來的傷痕。”
說著,他忽然看向田中醫生:“所以你為什麼這麼想把事情定義成自殺?該不會其實是你……”
田中醫生的額角不知何時多了一層冷汗。
猛然聽到這話,他立刻蹙眉打斷:“我警告你,亂說話可是會被起訴的!”
“嗯?我說過什麼能被起訴的話題嗎。”江夏托著腮看著他,一副“你也太大驚小怪了”的無奈表情,“我隻是像你一樣推測了某些可能,然後問了一點問題,甚至連問題都還沒問完。”
“你…!”田中醫生額角抽動了一下。
圍觀人群中,內海醫生看著江夏鎮定的樣子,又看了看田中醫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自己又要失去一枚可以要挾的棋子了。
……偵探還真是礙事。
……
不過,田中醫生似乎比內海和彥想象中要鎮定一些。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定,居然又很快冷靜下來:“是嗎,那還真是抱歉。我隻是不願相信小鎮上居然有可怕的殺人魔,所以才希望這是自殺——既然你覺得不是,就帶屍體回醫院檢查吧,我們用事實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