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更容易說漏嘴的佐藤醫生:“乘坐北岡線,應該是伊達醫生的決定吧。說起來,你們當時為什麼吵架分開?”
佐藤醫生小心道:“因為是伊達買的車票,所以上車以後,我打算把我的那一份票錢給他,但他堅決不收,我多推讓了幾句,他就生氣了。”
“這樣的話,伊達醫生其實有充裕的作案時間,畢竟剛上車沒多久,他就跟佐藤醫生吵架,然後離開了我們的視線範圍。”江夏冷不丁說,“隻要在中轉的朝山站混上另一趟車,殺了人,然後再在剛才到終點站的時候下車,假裝自己剛從這輛車上下來就行了。”
伊達雄像是早就在等著這句話。
他冷笑一聲,驕傲地摸了摸包,啪嗒拍出一本列車行程表:“你看清楚了!雖然兩輛車都在朝山站停靠,但死者所在的南川線是下午6點離站,我們乘坐的北岡線6:05才到站,之後也一直是南川線更快。我怎麼可能趕到那一輛提前走了5分鐘的車上殺人?”
鐵道警官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對列車表很熟嘛。”
“那又怎麼樣”伊達雄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破綻極多,乾脆不再搭理,咬死了不在場證明,“反正我沒去過那列車!”
證據和線索都齊了。
江夏低頭看了看表,又聽了聽鬼胎們順著紋印傳回來的反饋。
發現在外麵煩躁等待的琴酒,殺氣好像已經到了閾值,沒再繼續爬升,江夏遺憾地開始快進:
“列車提前行駛五分鐘的距離,確實很難趕上。不過,如果那輛車實際上不是6點出發,而是延後了時間,你就能順利上車了。
“隻要在我們乘坐的北岡線到達朝山車站之前,打電話給車站,說有非常重要的東西忘在了死者當時所在的南川線上,請站務員代為保管。這樣一來,站務員為了找到那個不存在的‘失物’,隻能暫緩發車。
“所以等下午6點05分,我們乘坐的車到達車站的時候,南川線實際上還沒有發車。
“你跟佐藤醫生吵架之後,‘氣憤地’離開了原本所在的車廂,到達了離月台天橋口最近的地方,穿戴好偽裝。車一在朝山車站停靠,你就立刻衝向南川線,卡著時間上了那輛車。然後下手毒殺你的同行。
“之後隻要卸掉偽裝,把外套換回黑色的那一麵,然後下車混入人群,等我們到站以後,再假裝跟我們從同一輛車上下來就行了。”
鐵道警官看了伊達雄一眼,驚訝於他的膽大,他轉向站務員:“快去確認一下南川線上那輛列車今天實際的行程!”
……
沒多久,就有站務反饋:
“我們確實收到了一通那樣的電話,對方說有一份至關重要的合同,如果丟了他就去死……但我們怎麼也沒能找到,又一直聯係不上他,所以隻好先發車了。”
伊達雄擺爛地坐在沙發上:“原來車輛延誤發車了啊,但是那又怎麼樣?那種忘了自己丟沒丟合同的家夥,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一直都在北岡線上坐著呢——哦,對了,提前告訴你們,如果是要問我有沒有北岡線上的檢票記錄,那沒有,票我半路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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