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係親屬當中,隻有兩個女兒還在世。”江夏認真回憶著,“一個因為投毒殺害父親未遂,被警方帶走;另一個挪用公款,被董事會告發,宴會結束之後,也被一起帶走了。”
安室透:“……”
……一家都沒了?
他沉默的時候,電話對麵,江夏似乎從他的問題中明白了什麼。
“我覺得委托人的親戚應該不會恨我——委托人生前說過,不會給任何親戚留下任何一分錢。他的遺囑早就找律師公證過了。如果我真的被人恨上,那應該不是這件事出了問題。”
江夏:“說起來,比起委托人,凶手其實更讓人在意。
“他被捕之後,曾經無意間說過,他是從一位‘內海醫生’講述的醫療事故那裡得到了靈感——事故中,護士失誤給病人注射了錯誤的藥物,導致病人死亡。而這件事在被她的競爭對手揭發出來之前,竟然誰都沒發現。
“凶手覺得自己也可以利用這個手法殺人。所以昨晚,他假裝搶救被害人,實則給他注射了致命的藥物,最終導致了這一場凶殺案。”
……
江夏旁邊,琴酒聽到這段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個所謂的“靈感來源”,在外行眼中,實在太“烏佐”了。
“外行”指的是那些沒有實際接觸過烏佐,隻聽說過一點“烏佐擅長推動彆人犯罪”的傳聞的家夥。
沒錯,就比如電話對麵的那個波本。
想到這,琴酒無聲勾起唇角,露出一點看好戲的冷笑——看上去,烏佐如今是打算給波本放出一些關於“烏佐”的錯誤線索,引他去查。
這麼看來,用不了多久,波本就能老老實實地踩進下一個致命陷阱當中了。
嗬,一個沒有識人眼光的情報分子,栽在了所謂的“部下”手裡。他死前得知一切的表情,還真是令人期待。烏佐最好能錄下來。
琴酒:“……”不過,說起來,波本倒也不是真的在吃組織的乾飯。
和那群蠢貨相比,他其實算得上能力出眾——不難想象,如果波本真的在意這則情報,那他一定會去查那個所謂的“傳聞”,以及當時參與案件的人。烏佐應該不會在這件事上撒謊。
也就是說,內海醫生竟然真的在教唆殺人?
……如果是這樣,也難怪他會被烏佐盯上,真是畫虎類犬的典範。
另外,推動罪犯的手法如此粗糙,居然被一個被捕的凶手當麵吐露出來,還沒能及時滅口……即使這一次沒有烏佐以外的人多想,類似的事情積累多了,“內海醫生”也遲早會變成暗殺名單上的一員。
琴酒:“……”不過現在,他提前被烏佐解決了。
這麼一想,琴酒剛才發現“醫生沒了”的怒火,無聲熄滅了不少:這種蠢貨,就算殺了,boss也一定不會太在意。
……
同一時間。
電話對麵。
安室透聽到江夏說的話,尤其是“從某處得到殺人靈感、進而實施了殺人行為”這個要素,果然一瞬間變得警覺起來。
同時他想到什麼,敏銳道:“有靈感來源的犯人應該不少,你為什麼單單覺得這一次有問題?”
江夏靠著車椅背,揮揮手吹散飄到自己附近的煙,拿出高中生偵探該有的語氣,一本正經地分析著:“凶手是醫生工會的成員,昨晚的宴會上,有幾個他的同行參與。而那夥同行……他們當中成員的犯案幾率,實在太高了——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竟然出了三個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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