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屋有宏心裡雖然不爽。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有那麼多警察等著伏擊,他們肯定不能再按照原計劃行事。
他一邊打傘走著,一邊用雨傘遮掩自己的動作。取出手機,撥號給了小弟:
“立刻從那棟樓裡撤出來!等我到了,就從東南角走。你們提前規劃好路線,避開其他方向——這附近有兩隊條子,聽說那兩個惡心的偵探也過來了。”
“這就走?”小弟們卻有些遲疑,“寶藏不要了?都近在眼前了啊!這裡地形複雜,如果我們拿到之後跑得夠快……”
“混賬,還不明白嗎!”糟屋有宏壓低聲音,痛罵這幫蠢貨,“現在就算去了廢棄大樓,我們也沒法弄清楚寶藏的下落——那個能提供消息的家夥,恐怕已經落到警察或者彆的什麼人手裡了!”
“先離開這一帶。隻要我們人還在,寶藏還有機會弄到手。”說完,他自己也不太信,隻好又補充道,“就算不行……大不了再辛苦點,去搶劫幾家富戶。肯定不會空手而歸。”
一幫不那麼團結的小弟遲疑片刻,衡量了一下風險,倒也確實都不想被抓。
思索片刻,他們想起以往的經曆,勉強接受了這個提議:“好吧,雖然能撈錢肯定比寶藏少,不過看那群羔羊臨死前的驚恐眼神,倒也很有意思——要不是怕驚動警方、影響我們尋寶時的行動,我早就想再搶他一票了。”
他旁邊的另一個劫匪聽到這句話,想起那種砍死主人以後細致搜家,從一個個箱櫃和隱秘角落搜出珠寶錢財的事,陰險地笑了起來:“其實我也早有這種想法。哈哈,比起寶藏,還是搶劫更帶勁——對了,這次挑幾戶有漂亮女主人的搶吧。為這寶藏跑前跑後那麼多年,我到現在連老婆都還沒找上。”
旁邊的人顯然還是更喜歡寶藏,一想到這次寶藏的事情告吹或許跟那幫活躍的偵探有關,他冷哼一聲,語氣涼颼颼的:“不如先把那幾個女高中生搶了——那個馬尾辮的父親似乎還是警察高官。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七個人一邊不滿地聊著,一邊按照糟屋有宏提供的消息,暗中撤離。
另一邊,糟屋有宏也回憶了一下附近的路段。
在某一處光線陰暗的地方,他一頭紮進小巷,然後迅速翻牆落到沒有警察的那一邊,一路趕往小弟們在附近停車的地點。
……
兩波警察,一波跟著天守閣連環殺人桉的凶手和偵探,另一波則由遠山銀司郎帶著,遠遠跟著凶手。
考慮到這個狡詐劫匪團夥的警覺性,遠山銀司郎這邊帶的人不多,尾隨時,隔開的距離也更長。
原本糟屋有宏一直正常前進,警方也跟得比較輕鬆。誰知一晃神的功夫,再找過去,人居然不見了。
遠山銀司郎:“……”他們竟然警覺到了如此程度?
他蹙了蹙眉,聯係服部平藏:
“有個不好的消息。我們跟丟了。”
服部平藏“唔”了一聲,聽上去還算鎮定。或者說,他早就做好了這種最壞的打算。
他平靜道:“問題不大,他們不會輕易放棄寶藏——你一直在跟蹤他,而不是直接在寶藏點埋伏,這本身就說明你不知道寶藏的位置。為了‘千成瓢簞,那一夥人或許會鋌而走險,繼續前往目的地。
“平次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凶手和劫匪頭目約好的碰麵地點。我原本想跟在孩子們身後抵達,防止那夥人察覺到警察的氣息。但現在……”他歎了一口氣,“我直接問出具體的位置,然後包抄。”
正說著,他語氣忽然一頓,目光落在了遠處的大橋上。
……
正打算前方廢棄大樓的三個偵探,此時正好經過一座高架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