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洋子顯然對魔術師的處理方式有些意見:“這些舞台效果,最好讓你們內部的人做,把外人牽連進來有些過分了。”
“私家偵探不是給錢什麼都做嗎。”
魔術師本來想這麼說。
但看了看木下洋子的臉色,他改口道:“抱歉抱歉,我真的隻是因為非常不安,所以想試一下效果——你看,這裡的觀眾那麼多,萬一江夏先生是個內斂膽小、害怕舞台的人,關鍵時刻不敢上前,那我豈不就沒命了?難道我的生命,還比不過他被觀眾們笑話一次嗎,何況那些笑聲也不是嘲笑,那是對他勇氣的讚許。”
江夏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我和亞薩警督麵子不重要,人沒事就好。”
亞薩警督:“……”誰說不重要,很重要!!
魔術師笑了一聲:“剛才我也沒有騙人,下半場的表演確實比上半場還要驚險刺激,到時候如果我做出求助手勢,你記得一定要……”
話音未落,休息室的門忽然被用力推開,一個長發及肩的……中年壯漢闖了進來。
他怒道:“冬城,你剛才在胡變些什麼東西!鋼刀床上的血包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這和我寫的演出劇本完全不一樣!”
“當然和你的劇本不一樣,因為那是我自己的劇本。”魔術師微笑且優雅地看著他:
“你的那些東西太平淡了,在眾多魔術表演之中,根本無法讓人記住。而我就不同了——我敢說我今天的表演,絕對能成為大街小巷的談資,連名偵探和…咳,都被騙到了,當時的笑聲和歡呼有多劇烈,你也不是聽不見。取悅觀眾才是第一要務,你還不明白嗎?這才是魔術的正確道路。”
灰原哀不滿地低低哼了一聲:“江夏好像不是被魔術騙上去的,而是被你濫用的那個‘信號’騙上去的吧。”
“信號?”跑來要說法的劇本師怔了一下,莫名其妙,“什麼信號?”
“沒什麼。”魔術師不打算讓團裡的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除了徒弟,他確實覺得其他四個主要團員都對他不太友善——而麵前這個人,顯然和其他4個團隊成員一樣,都不在他信賴的範圍之中。
魔術師看向劇本師,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所以你闖我的休息室,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長發男人回過神,激動地揮著雙手:“我們要追求的效果,應該是在緊張的氛圍中,保持華麗和優雅——可你看看你!什麼尖叫,什麼鮮血,什麼假裝魔術失敗……這都是一群什麼垃圾東西!”
兩個人師出同門,但現在掌控整個團的卻是魔術師,而不是這個劇本師。
魔術師身為當初的獲勝者,對他的叨叨充耳不聞,冷笑一聲,伸手向自己的徒弟。
徒弟立刻會意,取出一隻透明的藥瓶,從裡麵倒出一枚膠囊遞給他。
魔術師吃下那顆藥,提高聲音打斷了劇本師的話:“莊司師兄,從現在開始,不要追求什麼華麗或者優雅,我們要的是更刺激、更能引動全場的表演——由我親自來規劃。”
長發男人氣的跳腳,但也沒什麼辦法:“哼,隨你便吧!不過你最好記清楚,你那表演,根本不能叫刺激,那叫變態!這個魔術團遲早毀在你手裡!”
他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甩上了門。
隨著他遠去,房間迅速安靜下來。
魔術師朝眾人笑了一聲:“讓各位見笑了。下半場表演很快開始,該回到觀眾席了——我一定給你們帶來一場足夠震撼的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