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一怔,匆忙解釋道:「那是一種服下後能夠降低心率的藥,因為後半場有水下逃脫的項目,需要長時間憋氣,所以老師他提前15分鐘服用了一顆,這樣能輔助表演,提高成功率。」
亞薩警督看了看他,又看看縮在角落裡的衝矢昴,忽然想到了什麼,意有所指地說:「既然水箱蓋沒有問題,那麼換個角度來想——如果有人把那個藥換成了肌肉鬆弛劑之類的東西,魔術師服下藥後,腹部肌肉失去力量,就沒法在倒立狀態把自己勾上水麵了。」
衝矢昴:「」推測就推測,看什麼!
不要再繼續暗示了,我答應烏佐的提議還不行嗎
衝矢昴想不通這個英國警察為什麼總是對他如此執著。
不過,想起此時不知正在哪個角落看戲的烏佐,他又漸漸覺得這一切非常合理——警督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這隻是一個被烏佐蠱惑的無知工具人罷了。否則好端端的,昨天他乾嘛要下令通緝一個無辜路過的買衣服遊客?
衝矢昴無聲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決定不管警督怎麼懷疑,總之先咬定自己不是凶手,撐到這一場殺人案結束。
投降躺平之後,天空仿佛都變得湛藍了起來。
亞薩警督滿是壓迫感的目光盯過去,本來以為能問出什麼線索,誰知這一次,那個可疑的東京人居然完全不答理他,甚至開始45度角仰望天花板,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麼東西。
他額角一跳,繃出幾道青筋,正想走近晃一晃這個家夥,讓他直麵問題。
誰知這時,旁邊,江夏順著衝矢昴的目光看過去,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說:「原來如此。」
亞薩警督:「?」衝矢昴:「?」
江夏看向亞薩警督:「我覺得那顆藥應該沒什麼問題,因為聽說表演'水下逃脫'的時候,遮擋水箱的幕布曾經拉上去過一次,但那時魔術師並沒有做出我們之前約好的求救手勢——實在不放心的話,你讓部下做個血液分析,就能弄清楚死者生前吃的藥究竟是什麼。」
亞薩警督看了看江夏,又看看衝矢昴,哼了一聲:「你好像一直很信任這個家夥。」
江夏點頭:「我覺得衝矢先生是個好人。」
「」衝矢昴隻覺得自己的良心u的中了一箭:之前他還勉勉強強覺得自己能算個好人,但現在,他已經要跟烏佐同流合汙了,將來還不知道要被迫乾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雖然到時候也可以反悔,但他已經背叛過烏佐一次,再有下一次的話,反悔一定意味著死亡。事情沒到臨頭,說實話,衝矢昴也不知道自己屆時究竟會做出什麼選擇。
江夏隨手發了一張好人卡,發完,忽然發現雖然很不明顯,但小弟的臉色好像有些扭曲。
他稍微有一點點疑惑,不過這個小弟胡亂腦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他也懶得再深究,而是看向了旁邊的水箱蓋,開始勤勤懇懇地推著進度條。
「和旁邊的箱蓋比起來,這個鎖栓看上去很新,形狀也有些奇怪。」江夏問垂著頭站在一旁的徒弟,「你們近期是不是換過鎖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