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點了點頭,昨晚兩人才剛見過,當時他雖然是劇場保安的打扮,做了不同的偽裝,但江夏肯定能認出他。
於是愛爾蘭也沒有隱瞞,隻是說了一部分真假摻雜的話:「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讓我去那家劇院。雖然知道其中有詐,但因為我最近一直在被人暗害,實在忍無可忍,就去看了看,誰知又被對方擺了一道。」
江夏摸了摸下巴,遲疑地看著他:「我確實聽說最近的一些案子裡,總是出現一些險些被砸的路人,難道那都是你?」
「……」雖然已經做好了以「受害人」身份讓偵探介入的準備,但突然被彆人提到這件事,愛爾蘭心中還是湧上了難以言說的憤怒和恥辱。
「是我。」他深吸一口氣,儘力維持著平靜,「如果找到人,比起警方,一定要先來通知我。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江夏卻好像很有原則:「抱歉,如果對方真的是罪犯,我會選擇優先通知警方。這樣對你和對社會都好。」
「……」愛爾蘭蹙眉看了他一眼,對這個回應很不滿意——如果真的讓警方介入,烏佐固然會有麻煩,但情況對他這個乾部同樣不利。
不過轉念一想,偵探往往要等集齊證據鏈,才會跟警方通氣,而烏佐又不可能留下「證據鏈」這種東西。z
換句話說,江夏就算抓到了蛛絲馬跡,最終還是隻能來找自己。
想明白這一點,愛爾蘭狀似坦然地點了一下頭:「當然可以。但我有預感,那家夥是個非常可怕的凶徒。所以委托過程中,請你務必不要泄露這個消息給任何人,否則一定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來接觸江夏之前,愛爾蘭事先從各方打聽過情況——在私家偵探這一方麵,江夏口碑不錯。這個年輕偵探從來沒有過泄密的先例,委托辦得非常利落,聽說除了那些因為各種原因不方便打分的客戶,其他人給他的都是一致的好評。
愛爾蘭:「……」私下裡以虛假的身份,聯係一個守口如瓶的私家偵探,這樣並不會導致自己泄密。
至於江夏會不會和烏佐有關……
愛爾蘭早就有過設想:如果這兩個人真的有勾結,那麼對自己來說,比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烏佐,江夏這個行蹤明確的偵探,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而反過來說,如果江夏並不認識烏佐,他和烏佐之間重合的行程,隻是烏佐單方麵的惡意糾纏,那麼江夏會是一個不錯的同盟。
愛爾蘭:「……」把自己知道的情報暗中交給江夏,然後讓江夏去對付烏佐。當烏佐被逼到某種程度之後,以己度人,愛爾蘭相信如果自己是他,屆時絕不會放過這個處處針對自己、並且知道過多的偵探。
想滅口一個名偵探,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是江夏已經隱隱察覺了烏佐的存在。到時候自己在暗中動一動手腳,不難把烏佐拉下馬,讓這個知道太多的偵探和那個討厭的同事同歸於儘。
愛爾蘭腦中,一個美妙的計劃飛速成型。
正想著,前方通往駕駛室的門簾一動——之前不知去了哪的牧樹裡掀開門簾,款款走了出來。
愛爾蘭抬眼看到她,想起這個女人難纏的脾氣,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因為占了她的座位跟他起衝突。
於是他站起身,低聲對江夏告彆:「有機會再聊。」
江夏點了點頭:「我記得我給過你名片,隨時聯係我。」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