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情況概率不高,但安室透眼底倒映著那枚徹底鬆脫、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的鐵片,又想起自己旁邊站著的是誰,忽然頭皮發麻,危險的預感像海嘯一樣拍擊在他的理智上,直覺警報大聲叫囂。
江夏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他正想擺弄傀儡粘土,忽然領口被人抓住——安室透一把拽起他,沿著堆積的廢棄材料往上衝了兩步,飛躍向側麵的窗口。隨著一記橫踢,窗框不堪重負地整個脫落,安室透拽著人從窗口飛出,兩個人一前一後摔到了外麵的地上。
不好的預感果然成真,甚至都沒等他們徹底落地,倉庫裡傳來“轟!”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江夏抬起頭,看到劇烈的火光從前側窗口噴出,碎玻璃濺了一地。虛掩的門也被灼熱的空氣撞開,那些剛從柯南手中接過綁匪、想進門扶武居勝彥的警察被吹了個跟頭。
前半部份的牆也碎了一角,塑料廢棄物火雨般落下,在倉庫旁邊的雜草叢中燃燒。
江夏這裡的牆倒是還算完好,但也正撲倏倏往下掉灰,震開一些裂縫。
安室透拍掉身上的灰,直起身看著這爆炸慘劇,臉色無比難看:剛想著事情已經和平解決,居然就鬨出了這種動靜!現在不光沒法盼著封鎖解除,恐怕警方還會調來更多人手,消防肯定也在趕來的路上。
想起亂成一片的局勢,再想想間接導致了這種後果的罪魁禍首,他忍不住目光複雜地瞥了江夏一眼。
誰知這麼一瞥,他忽然發現江夏竟然也在看他,而且那眼神非常熟悉。
安室透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不正是自己此時看著江夏的眼神嗎,江夏居然覺得這是他製造的爆炸?……這是汙蔑,哪個組織乾部會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意外來暗殺目標啊!
安室透:“……”等等。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
腦中忽然跳出一個代號,安室透無聲攥緊了拳頭。
但現在,聽到前方傳來的警察和記者的驚叫,又看看旁邊逐漸升溫的倉庫,他理智地意識到,現在顯然不是停下來思考問題的好時機。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一邊在心裡默念“不關江夏的事、他隻是太倒黴,也或許是被某些陰險的乾部盯上了”,一邊勉強維持住了正常的語氣:“一會兒就說你找貓的時候正好爬到窗口,發現不對就趕在爆炸的前一刻跳了下來,逃過一劫,彆提到我。”
說完,他看了一眼幾米外的河,借爆炸的煙霧和火光遮掩,幾步走近,不是很情願地一頭紮了進去。
“……”江夏看著平靜的河麵,下意識地小幅度鼓了鼓掌:老板技能真豐富,居然還會跳水,水花真小。
等安室透遊遠,他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離越來越熱的牆壁遠了一些。
然後看向前方的火光,忍不住又想到了安室透。
“說起來,你這位老同學好像有點吸引大場麵的體質,隔三差五就會遇到爆炸。”江夏看向飄在一旁、正震驚望著倉庫的鬆田陣平,低聲嘀咕,“像什麼接了個委托結果委托人當場炸車,坐火車上抓雪莉周圍卻被琴酒悄悄裝了一車廂炸彈。更彆提爆炸的摩天輪、炸彈犯、東京會場大爆炸……”
鬆田陣平回過神:“……”什麼?老同學這麼倒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