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鈴木園子看了一眼剛才議員和舞台的位置,發現兩者之中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障礙物,更沒有什麼絕對不能衝撞的大人物。
於是她翻了個白眼:“可能是他覺得這樣更引人注目吧,你看他笑得那麼得意,沒準是想多享受一下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嗬,愛慕虛榮的中年大叔。”
說著說著,江夏碰了碰她。鈴木園子轉頭一看——那個議員竟然往他們這邊繞過來了。
當麵說壞話似乎不太好,鈴木園子挑了一塊小蛋糕塞進嘴裡,用物理手段讓自己閉了嘴。
……
高田議員看上去風光,心裡卻像裝了一個超負荷運轉的馬達,一刻都難以停下。
最近選舉的事忙得他焦頭爛額,這倒也算了,事關他的前程,又能時刻收獲彆人尊敬的目光,他在這些行程裡痛並快樂著,不算難熬。
真正讓他煩心的,其實是一件突發狀況。沒錯,就是那個被抓進監獄前,還放了一通狠話的奇葩記者。
記者手上的黑料,其實就是關於高田議員的——被記者們當做不在場證明蹲拍的那一棟公寓裡,住著他相處多年的可愛情婦。
政治家私生活不檢點原本就令人詬病,更重要的是他妻子的母家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件事要是在這個節點上爆出去,他就麻煩了。
鑒於那個混蛋記者為了寫一份有熱度的報告,連大人物的遺囑都敢偷,為了熱度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高田議員毫不懷疑記者敢那麼說,就真的敢把他手上的料抖落出來。
所以最近,他的絕大多數腦細胞都用來思考怎麼讓那個記者閉嘴。
可是想把手伸進監獄裡,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彆說是要在裡麵弄死一個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基礎疾病、還剛剛引起了社會關注的記者。
就算真的成功,萬一記者的哪個親朋好友手裡有前因後果的備份,記者一死,其他人把料爆出去,後續又夠他喝上一壺。
“那家夥要是還在外麵就好了,不管是砸錢還是索命,總有讓他閉嘴的法子,可偏偏他那麼快就被逮了進去……”高田議員一想到這件事,就忍不住在心裡痛罵。
罵著罵著,高田議員正好路過江夏旁邊。他一抬頭,就看到麵前閃過一張有些印象的臉——正是那個解決了記者案件的年輕偵探。
……如果沒有這個混蛋偵探把媒體引進來,他還能想辦法私下處理,可現在事情已經被曝光出去,搞小動作的難度瞬間翻倍。
一想到困擾了自己幾天的難題,有麵前這個偵探的一份助力,高田議員的臉就忍不住沉了下來。
而他也很快找到了讓自己解氣的方式。
——這個高中生偵探剛才四處交換名片,看上去心情很好,顯然是想在這個圈中發展人脈。
而在場眾人都是一群有年齡有閱曆,會看臉色,會讀空氣的成功人士。
自己這個眾議院議員,和一個私家偵探,地位差距如此懸殊,他甚至不需要多做什麼,隻要隨便弄點語言小陷阱,隱晦表達出自己對這個偵探的不喜,會場的其他參與人,自然知道今後該怎麼做。
宴會大廳裡不允許攝像,能進來的記者也都是他的人,他在這給偵探一點難堪,沒人敢胡亂報道。
嗬,囂張的小鬼,是時候教給他社會的殘酷了。
想到這,議員腳步微頓,停在了江夏旁邊。
庫拉索隔著幾步看向這裡,無聲捏緊了手中的托盤,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陡然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