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洋努力回憶著死者之前的行蹤:“他可能是去便利店買下酒的小菜了。我們聚會也沒特意準備小菜,正好這裡離便利店很近,大家就決定現喝現買,所以死者走了我們也沒在意。”
江夏問屋主:“你確定死者出去之前,接到了日下先生打來的電話?”
屋主點頭:“沒錯,我們喝酒的時候一直都有不看手機的約定,日下也清楚這個習慣,打的是座機。9點多打來的那一通電話裡,的確就是他的聲音。”
日下正巳身為屍體的第一發現人,今晚已經被針對了好多次,他滿頭冷汗,又去看江夏:“我真的沒有!”
橋本摩耶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如果真的沒犯過罪,那麼抱緊江夏的大腿,的確是擺脫烏佐迫害的最好方式。
但印象裡,以前也有不少真凶會專門找江夏幫忙脫罪,打的是“騙過了江夏就等於騙過所有人,一勞永逸”的主意——人類的膽量是無窮的,隻要沒被抓,所有人都會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而恐怕隻有站在江夏對麵,被他當真凶揪出來過,才能發現這個好脾氣的偵探,壓迫感其實強到可怕,在有一些瞬間甚至不比他那位魔鬼上司差。
想到這,橋本摩耶思維一滯,悄悄看向江夏。
“應該是我想多了。”看著正在耐心安撫嫌疑人、熱心幫警察破案的五好青年,橋本摩耶收回視線,強行把自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死死按住,“江夏怎麼會跟那個東西一樣,至於我感覺到的壓迫感……我可是個滿手血腥的法外狂徒啊,麵對江夏我覺的緊張,這不是很正常嗎。這跟麵對烏佐時候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仿佛受到了某種突如其來的驚嚇,旁邊努力冒著的冰紅茶,忽然停滯。
“……”
江夏已經習慣了橋本摩耶這幅斷斷續續努力的樣子,在各路茶點裡麵,這個新小弟絕對算得上勤奮,於是他大度地當做沒有發現,專心破著案子。
對麵,毛利小五郎還在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他狐疑地問日下正巳:“我記得你說,你和死者約好了在樓下見麵——如果沒打過電話,伱是怎麼跟他約好的?”
“不是我約的他,是他約的我!”日下正巳抹了一把額頭的熱汗,“而且不是通過電話約的,是他在我的櫃子裡放了便箋,約我今晚10點在這裡見麵。”
毛利小五郎:“那張紙條呢?”
日下正巳:“我隨手扔了……”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頓時變的更加狐疑。
江夏也過來湊熱鬨:“他為什麼那麼晚約你出來?”
日下正巳一僵,支支吾吾起來:“這個……”
清水洋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記得你說,死者偷走了你的錢!”
事情被他捅了出來,日下正巳隻好咬了咬牙:“沒錯,他偷走了我要交的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