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嫌棄,但真正來了遊樂園,該玩還是要玩。成年人需要的樂趣一點也不比小屁孩們少。
不過這麼大的地方,一眼望不到邊,分了好幾個區域,不可能全逛一遍,所以先玩什麼就成了問題。
巽太太像是挑花了眼不知道該選什麼,於是看向江夏,柔聲問:“你覺得哪個更好?”
巽征丸先一步道:“過山車吧,最經典的門麵設施,既然來了就要體驗一下。”
江夏:“……?”你進門前不是還對這些不屑一顧嗎。
江夏其實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不過看了看表,今天時間還早,過山車也不是不能玩。
於是他尊重了幸運客戶的選擇:“那就坐這個。”
誰知話音剛落,橋本摩耶和庫拉索齊刷刷退了一步。
橋本摩耶還記得烏佐給他的真正任務。
接近江夏隻是第一步,而觀察周圍的環境,並真情實感地思索如何暗殺江夏,這才是自己真正的目標。
橋本摩耶目前隻是在努力接近江夏,至於後麵那半條,他一直磨磨唧唧地不想實施。
倒也不全是因為想不出來,而是不知為何,他完全不敢……呃,不對,是完全不想對江夏提起殺意。
這可能是犯罪分子在偵探麵前的規避本能,也可能是對江夏幫了他好幾次的報恩……總之在這條任務上,橋本摩耶一直相當劃水:具體就表現在跟著江夏到了一個地方之後,他並不是自己思索,而是先搜一搜相關案例,然後根據過往發生在這些場合的命案,參考其他罪犯的殺人思路,勉強交差。
來遊樂園的時候當然也一樣。
所以前不久,橋本摩耶搜到了一起相當經典的遊樂園案件。那起命案剛發生了不到半年,地點正好是在一輛過山車上。
具體好像是一個渣男腳踏兩條船,然後他在跟現任和前任一起樂嗬嗬坐過山車、享受修羅場的時候,被前任用珍珠項鏈當場梟首。
過山車的高速和黑暗的隧道,讓穿了鋼琴絲的珍珠項鏈變成了一柄割頭凶器。上車的是一個完整的渣男,下車就搖身一變成了渣力——頭不見了,聽說當時血濺得像噴泉一樣高。
橋本摩耶左思右想,覺得如果那個場景換成自己,恐怕也隻會稀裡糊塗的一命嗚呼。所以他堅決不打算坐這些又黑又快的器械:慫就慫吧,總比沒了頭要好。
旁邊,庫拉索同樣知道這一起案件。
不過比起橋本摩耶,她想得更多。
——比如這一起割頭案件的真正幕後黑手。
“烏佐的確是成為‘烏佐’之後才展露頭角的,但在那之前呢?”
庫拉索心裡有一道聲音冷靜地複盤:“這種殺人欲旺盛的家夥,即使偽裝成一個低調的外圍成員,也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
所以之前她抽空查了查,然後發現江夏成為乾部之前,東京的案件數量就開始悄然增長,而且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案件都發生在米花町。
不論是時間還是地點,亦或是這些惡趣味的殺人手法……要說這些事跟江夏無關,打死朗姆她都不會相信。
這些念頭飛速閃過,再一次仰頭看向過山車時,庫拉索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台大型趣味龍頭鍘,連她都不能保證自己上去以後,能百分之百活著下來。
君子都不肯立於危牆之下,何況是沒有良心的組織成員。
庫拉索推了推眼鏡:“我恐高怕黑,這架過山車有隧道,我不敢上去。你們玩吧,不用管我。”
橋本摩耶:“……”自己不想玩就說不玩,乾嘛要讓推彆人出去玩!嗬,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