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看著凶手煞白的臉色,繼續道:“所以凶手也是一位擅長跳水的運動員。”
眾人一怔,齊刷刷看向了佐伯社長身邊的小白臉。
小白臉匆忙擺手:“不是我,我,我根本就不擅長跳水啊!”
他從沒慶幸過自己在專業方麵如此廢柴。
偵探在他感激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然後江夏望向那位戴著耳釘的選手:“除了死者和成瀨先生,這裡其實還有另外一位跳水運動員——我記得木島先生是最近才轉行遊泳的,以前你專攻跳水,而且技術甚至比死者更好。”
木島久臉色難看:“隻靠跳水技術來推斷凶手,也太武斷了吧——而且成瀨隻是水花太大,空中動作做得其實不差,你憑什麼輕易把他排除出去?”
“?!”小白臉據理力爭,“誰說我空中動作不差?你不要血口噴人!”
圍觀群眾:“……”
江夏等他們吵夠了,才在目暮警部的幽幽注視下開口:“除了‘關燈跳水’這條證詞,那位畫家其實還給我們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也就是他帶來的那一幅草稿。”
江夏朝佐藤美和子招了招手。
佐藤警官會意,在他旁邊展開那幅畫,一邊給眾人展示,一邊自己也好奇地看著,卻沒發現問題在哪。
江夏指了指畫上那個跳水的人像,眾人順著他的指向看去,發現人物的耳垂上被劃了一道交叉的十字。
江夏:“這個形狀,應該是在示意閃光。如果讓那位畫家把這幅草圖完成,畫像上呈現出來的應該會是一個戴著耳釘,自信跳水的男人。”
耳釘……
眾人回頭望向木島久,目光精準落在了他的耳垂上——木島久確實戴了一副亮閃閃的耳釘,而且整座場館的一群運動員裡,隻有他帶著這樣的首飾。
江夏看著他如遭雷劈的神情,以及身上新冒出來的針對畫家的殺氣,悠然拱火:“人不是沒有生命的物件,想把人變成道具的一環,就要做好遭到反噬的準備。”
一句話正氣凜然,擲地有聲。
記者們精神一振,來了勁頭,對準江夏哢嚓哢嚓一頓拍,並決定把這句話抄到一會兒的稿子裡——又能少寫幾十個字。
朱蒂站在旁邊,像被這話迎頭敲了一下:“……”對啊,沒有比人類更難控製的“道具”了,所以那家夥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說,一切都隻是自己想多了,自己遇到的這幾起命案真的隻是巧合?
……不對!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比起心懷僥幸祈禱世界上沒有那樣一個可怕的對手,還不如抓住一切機會收集對方的信息,直麵困難。
而且……
朱蒂看著麵前這個敏銳的偵探,心裡忽然一動:自己和赤井秀一都已經發現了這些命案背後的“巧合”,那麼江夏這個身處漩渦中心的人,會不會其實也早就察覺到了?
而從以往的案例來看,江夏偏偏是那種不把前因後果和一切線索找齊就不會開口的性格,正因為現在還沒揪出那個人的真身,所以他沒直說,隻是借這些案子,隱晦地朝那個東西宣戰?